蒋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玻璃映出蒋云霄扭曲的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应该葬身崖底的蒋云枫,突然冒了出来,还将他这个堂哥的脸按在网络上摩擦!
他一脚踹翻意大利真皮沙发,七位数的昂贵皮质在墙上撞出沉闷的响,裂开的口子像道狰狞的笑。
水晶镇纸砸向《万里江山图》,镜框粉碎的脆响里,他抓过桌上的青瓷笔筒,狠狠掼在地板上。
笔杆混着碎片飞溅,有支钢笔擦过他的颧骨,留下道血痕,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盯着满地狼藉喘粗气。
“蒋云枫!你这从坟里爬出来的杂碎!”
他的吼声撞在玻璃上,震得窗棂发颤,“还有柳言芝那个贱货,我这六年间把你捧成燕京名媛,你就用给我戴绿帽回报?!”
办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最新的股价报告上,“-13%”的红色数字刺得人眼疼。
几个合作方的终止函件摊在最上面,措辞客气,却像耳光抽在脸上。
更让他发疯的是,微信里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其他家族子弟,已经在群里发“绿帽”表情包,配文“神州第一深情蒋云霄”。
“一群势利眼,等我撕了蒋云枫,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蒋云霄抓起桌上的纯金打火机,狠狠砸在地上,火机弹起来,在地板上滚出老远,像只逃窜的甲虫。
墙角的助理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在发抖。
他跟着蒋云霄十年,见过他把对手送进监狱时的云淡风轻,见过他谈判桌上的滴水不漏,却从没见过他这副披头散发、眼底冒血的疯样。
像被抽了脊梁的野狗,只剩獠牙在淌血!
办公桌上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尖锐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肉。
蒋云霄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父亲”二字,浑身的戾气猛地一滞。
“喂,爸。”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含着块烧红的铁。
“像什么样子?”
蒋明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蒋家的长孙,在办公室里撒泼打滚?
传出去,你让老佛爷的脸往哪搁?”
蒋云霄攥紧手机,指腹按在屏幕上,差点把玻璃按裂:“爸,蒋云枫他……”
“他是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蒋明远打断他,“你奶奶已经让你小姑去了,成不成,都轮不到你在这里发疯。
现在给我稳住集团,股价要是再跌,你就别认我这个爹。”
电话“咔哒”挂了。
蒋云霄捏着手机站在原地,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张裂开的面具。
父亲的话像盆冰水,浇灭了他的疯劲,却让心底的寒意更甚!
他差点忘了,蒋家的根基,不是蒋云枫这种野路子能撼动的!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弧线。
指尖划过冰凉的杯身,十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神州某处山巅的风裹着雪粒子,蒋云枫被自己踹下悬崖时那张惊恐、不可置信的脸,像张纸一样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