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光像掺了水的金粉，从落地窗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毯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
柳言芝悠悠转醒，宿醉般的酸痛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尤其是腰肢和大腿，提醒着她昨夜有多疯狂。
她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亮着，只是调了最暗的模式，暖黄的光裹着一层朦胧的纱，像没睡醒似的。
柳言芝撑着胳膊坐起来，浴袍滑落得更厉害，露出胸口那片暧昧的红痕。
她咬了咬唇，昨晚那些画面跟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慢放着。
心脏没来由地跳快了几拍。
她裹紧浴袍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触感没让她放松多少。
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阳台那边站着道身影，背对着她，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像株长在悬崖上的松树。
蒋云枫还穿着昨晚那件休闲衬衫，只是下摆随意地塞进裤子里，袖口挽得更高了些，露出胳膊上那些蜿蜒的疤痕。
他站在栏杆边，闭着眼，双手交叠在腹前，指尖似乎有微光流转。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跟着他的呼吸在起伏，明明是喧嚣的魔都清晨，阳台这一小块地方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柳言芝看得有些发怔。
这男人身上有种奇怪的反差。
昨夜疯起来像头下山的狼，此刻安静站着，又透着股子不属于尘世的清冷，像昆仑山顶那些不化的雪。
她的目光落在他后背，衬衫布料绷紧，能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昨晚那些画面又涌了上来，尤其是他那股子疯劲，还有……持久得不像话的耐力。
脑子里突然蹦出句话，是很久以前看《水浒传》时看到的。
潘巧云对杨雄说：“我嫁你两年，不如与师兄两夜快活！”
这话一冒出来，柳言芝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跟被烙铁烫过似的。
她赶紧别开眼，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暗骂自己不要脸，怎么会想到这种话。
可偏偏，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藤蔓似的缠上来。
蒋云霄待她是好，温文尔雅，体贴周到，可在床上，总带着点克制的斯文，像是在完成某种“任务”。
哪像蒋云枫……
她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却听见阳台那边的人动了。
蒋云枫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在晨光里亮得惊人，像藏着两颗星辰。
他没回头，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飘了过来：“看够了？”
柳言芝的脸更红了，跟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似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蒋云枫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双臂环胸，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晨光落在他脸上，把那些疤痕衬得柔和了些，却挡不住眼底那股子邪气。
“堂嫂站在那儿偷看半天，是觉得我比蒋云霄顺眼？”
他的目光扫过她浴袍领口露出的红痕，眼神暗了暗，像猫看见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