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手指在通讯器上飞快地滑动,调出了和他的专属通讯频道。通讯刚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通讯器就因为信号过载,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尖叫。
全息投影里,陈建军的身影很快显现出来。他似乎正在某个星际空间站的休整舱里,身后堆着几件叠好的防护服,手里拿着一把量子脉冲枪,正低头调试枪身的能量模块。听到她带着怒气的声音,他抬起头,嘴角勾起熟悉的痞笑,眼里还带着点没藏住的得意:“亲爱的,这么快就看到新闻了?别激动,就是个常规任务而已。”
“常规任务?”秦京茹气呼呼地举起手里还在滴水的浇花器,对着全息投影里的他挥舞了两下,袖口的水渍晃出细碎的水珠,“你知不知道三级异兽是什么概念?那是联邦标注的A级危险目标!连专门的异兽作战队都要组队出动,你一个医疗官,居然敢单枪匹马去杀?”
她的话像颗小石子,砸破了陈建军脸上的轻松。他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连声音都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昌平星系的作战记录刚归档,南门二的疫情消息更是加密传输的,按权限,你不该接触到这些。”
全息投影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秦京茹被他问得一噎,下意识地别过脸,目光落在菜园里那颗最大的草莓上,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有我的渠道。”
她不敢说,为了能随时知道他的消息,她托在联邦医疗部工作的同学,悄悄开通了低权限的消息提醒;更不敢说,看到“南门二星系医疗官集体感染”的加密简报时,她的手抖得连杯子都握不住。
她顿了顿,重新看向全息投影里的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总之,你给我立刻回来!南门二那么危险,你不能去!”
“京茹,我是星际医疗官。”陈建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放下手里的脉冲枪,身体微微前倾,让自己的影像更靠近屏幕一些,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感受到他的认真,“当初在医疗学院宣誓的时候,我们都说过,‘以联邦之名,以生命为诺,凡有瘟疫处,皆为吾战场’——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退。”
量子通讯器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秦京茹盯着全息投影里他严肃的脸,眼眶慢慢红了。她知道他的脾气,一旦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十年前,半人马座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背着医疗箱就冲进了隔离区,连给她发条报平安的消息都顾不上。
过了很久,她才吸了吸鼻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那……那你记得穿上防护服的能量护盾,调到最高档,别省着用。还有你上次说有点失灵的纳米抗体系统,一定要检查好……”
陈建军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刚才的严肃瞬间崩塌,又露出了那副招牌式的痞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能量护盾早就自检三遍了,纳米抗体系统也更新到最新版本。等我从南门二回来,给你带那里特产的星空莓——据说比咱们种的量子草莓甜十倍,还会在夜里发光呢。”
全息投影的光芒渐渐暗下去,直到彻底消失在通讯器的屏幕上。陈建军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凝固,他抬手按在战术目镜上,镜片瞬间覆盖住半张脸,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防护服自检程序启动——能量护盾完好率100%,纳米抗体系统已激活,脉冲枪能量储备98%,医疗箱物资齐全。”
他走到休整舱的舷窗边,窗外是浩瀚的星河,无数星辰在黑暗中闪烁,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南门二星系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团淡紫色的星云,那里正藏着未知的瘟疫,也藏着十年前他没能挽回的遗憾——当年半人马座的疫情,因为他晚到了半天,没能及时救下最开始感染的那批孩子。想到这里,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对着窗外的星河低声说:“南门二,我来了。这次,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话音刚落,休整舱的舱门缓缓打开,露出外面的星际发射台。陈建军迈开脚步走出去,防护服的外骨骼系统立即启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帮他适应了失重环境。他走到发射台边缘,按下了反重力推进器的启动键——淡蓝色的能量流从推进器底部喷出,将他的身体缓缓托离地面,朝着远处已经开启的虫洞飞去。
虫洞的入口泛着扭曲的蓝光,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嘴。在即将进入虫洞的瞬间,陈建军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遥远的星空中,那颗蔚蓝的星球正安静地悬浮着,那里有秦京茹在量子菜园里等着他回去吃草莓酱,有秦支书还惦记着要他教修反重力摩托,有王有胜总说要请他喝自酿的果酒。
那些藏在烟火里的牵挂,像一根无形的线,系在他的心上。但他知道,现在他必须转身,朝着瘟疫肆虐的南门二星系飞去——因为他不仅是陈建军,更是星际医疗官cx-007,肩上扛着的,是无数生命的希望,还有那句刻在骨子里的誓言,那份未完成的星际使命。
推进器的嗡鸣声越来越响,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虫洞的蓝光里,只留下一道淡蓝色的能量轨迹,在星河中慢慢散开,像一封寄往未知战场的信。
我在保留原剧情脉络的基础上,补充了人物心理细节、场景氛围描写和对话张力,强化了言情线的细腻感。需要我再调整某个情节的侧重点,或者补充特定场景的细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