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静得邪门……”江月月盯着黑黢黢的诊室,打了个冷战,后背伤口跟着扯疼,她咬着牙叹气:“算了,反正也没别的路了!”
握紧斧头,她脚步缓慢而又谨慎地沿着走廊前行,每走一步都轻轻踮着脚,生怕弄出动静。
突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前方不远处的一间诊室里传出来,细得像虫子爬。
吓得江月月立马顿住脚,手电光猛地射向那间诊室,竟看到一片晃动的黑影在里面挪。
“谁——谁在那里!别它喵的装神弄鬼!”江月月大声喊道,心里却狂骂:“不会又是那些恶心的蟑螂吧!”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诊室里慢慢爬了出来,速度极慢,像没骨头似的。江月月眯起眼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沾满污渍、眼神呆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嘶吼,正四肢着地朝她爬来。
江月月心里“咯噔”一下,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哪有小孩是这副鬼样子的?”
她盯着那空洞眼神的小身影,后颈一阵发麻:“根本不是活人,是怪物!惹不起,赶紧跑!”
念头刚落,江月月转身就往走廊深处冲,斧头都差点甩出去。
可还没跑两步,身后就传来更密集的“嗬嗬”声——她余光飞快一扫,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那小孩身后竟又涌出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一个个浑身脏污,四肢着地,正慢悠悠地朝她这边爬,喉咙里的怪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江月月边跑边在心里骂:“我去!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博物馆那怪物窝里跑出来,这又来了一群恐怖小孩怪?不会这栋医院里面全是这玩意儿吧!会不会还有博物馆那样的恐怖巨尸!”
跑了好一段,她扶着墙回头瞥了眼,没见着博物馆里的大块头和半截丧尸,直接蹲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可喘息间再瞧,身后那些“小孩”竟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好在爬得慢,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就这速度……是不是挺好处理?”念头刚冒出来,她立马摇摇头把这想法压下去,“不行,模样怪成这样,鬼知道会不会吸血、带不带毒?还是别瞎琢磨了!”
她不敢多耽搁,撑着墙爬起来接着冲,眼睛飞快扫过两侧的门——病房门黑黢黢的,不知藏着啥,看着就慌。正急得没头绪,一间挂‘药房’牌的屋子突然撞进眼里。
“就是这!”
江月月心里一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药房里一般没病人,顶多一个抓药的,就算有情况也容易应付!”
她铆足劲一脚踹开门,同时撑开精神力加持双眼,配合着手电仔细扫了一圈,确认没藏着恐怖生物,才赶紧转身关门,心脏还在“怦怦”跳。
意念一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咚”地落在门口,先挡上一道。
目光落在玻璃取药口上,她又犯了嘀咕:“这小口要是被那些‘死孩子’爬上来怎么办?”正琢磨着,眼角余光瞥见药房深处还有扇门,她走过去推了推,纹丝不动,看着倒挺牢固。
“牢固好啊,就是不知道里面啥情况,别又藏着怪物。”她放出精神力探了探,松了口气,“是个库房,堆满大箱子,没活物动静。”又往药房外的走廊扫了扫,那些“孩童怪物”还在慢悠悠爬,离药房还有十几米远,再远就探不到了。“先躲进库房再说,至少能歇口气。”
江月月从空间里摸出电动手工转,对着库房门锁怼了上去,手指都有些抖。“咔嚓”一声,锁心应声而坏。她嘴角扯出点笑:“还好当初囤了这玩意儿,没白瞎!”
她把工具收回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钻进去后反手赶紧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了半分钟,声音发虚:“这一路真是太刺激了……差点没了半条命。”
手电光扫过库房,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纸箱摞到半人高,还有几个钉着封条的铁储物箱,看着倒安全。刚放松没两秒,后背的伤口突然像着了火似的疼,她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差点叫出声。
再瞧这箱子堆得密不透风,她又犯了愁:“这么挤,万一有东西从缝里钻进来,连挥斧头的地方都没有,得腾点空间。”
她咬咬牙,意念一动,离得最近的两个空纸箱瞬间消失在空间里,总算腾出几平米空隙。
“剩下的…先留着,”她瞥了眼角落的药箱,“万一有动静,这些箱子还能当掩体。”
又仔细检查了一圈,连纸箱缝都看了,确认没藏着怪物,江月月才算彻底放下心。
可转念一想,光有空间还不够,得把药房门堵死才保险。她琢磨片刻,意念一动,两块足有一人高、两米宽的大石头“轰隆”一声砸进药房,正好把通往走廊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连库房门口也顺带挡上了。
看着石头堆成的“墙”,江月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太吓人了……总算能歇会儿了。”
缓过劲来,后背的剧痛又钻了上来,火烧火燎的。她这才想起伤口还没处理,拍了下大腿:“得赶紧弄,不然真要疼死了。”她咬着牙从空间取出灵泉水,猛灌两大碗,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精神头总算回了点。
意念再动,储蓄电池、电暖片、小太阳照明灯和厚被子依次出现在地上。她忍着疼接好电源线,暖光很快漫开,屋里渐渐暖和起来,冻得发僵的手脚总算有了点知觉。
江月月又摸出个大盆,往里面注入灵泉水——这泉水怪得很,天这么冷,摸着竟是温热的,但是喝起来又不烫嘴,像温水裹着暖玉。
没一会儿盆就满了,江月月顾不上脱衣服,直接跳了进去,冰凉的衣服沾了温水,却没觉得冷,反而有种暖意渗进皮肤。
灵泉水裹住身体,后背的灼痛感像被温水泡化般渐渐减轻,四肢的乏劲儿也涌了上来。灵泉水的温热裹着她,像回到了末世前的被窝,加上这两天连番逃命的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乏。
她原本还强撑着留意外面的动静,可意识像被抽走的丝线,慢慢往下沉。最后眼皮一合,脑袋往盆沿上一磕,竟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
而此刻,药房门外的“孩童怪物”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它们仰着头,嘴角淌下的口水一滴滴落在挡门的石头上,没声没息的,却在石面上蚀出浅浅的印子,偶尔有细碎的石末“哗啦哗啦”往下掉,在死寂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