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上山坡时,秦老的竹屋里亮起了油灯。昏黄的光透过竹窗,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屋里的人围坐在石桌旁,气氛凝重得像窗外的寒雾。
那两个陌生人被反绑在屋角,一个低着头,一个瞪着眼,却都不敢再乱说话。石桌上摊着从铁箱里翻出的旧书,纸页脆得像枯叶,上面的字迹是早已不常见的隶书,秦老正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地辨认。
“果然是《玄元丹经》,”秦老指着其中一页,声音带着颤抖,“还有观里的镇观令牌,当年那场大火,大家都以为这些东西早就烧没了……”
阿木爷爷是被墨渊叫来的,他刚到竹屋就看到了那两个陌生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你们这一脉的人?”
被绑的老者梗着脖子:“什么你们我们?这本来就是我们清风观的东西,当年是你们重阳观的人抢了去,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放屁!”秦老拍了下桌子,油灯晃得差点熄灭,“当年是你师父玄清道长勾结外人,想盗走丹经炼制禁药,被观主发现,才狗急跳墙放了火!若不是观主拼死护住丹经和令牌,让我们几个弟子带着东西逃出来,这些宝贝早就落在奸人手里了!”
凌恒和李木匠等人听得一头雾水,墨渊更是瞪大眼睛,像在听天书。巧铜张忍不住问:“这清风观和重阳观,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木爷爷叹了口气,给众人解释起来。原来几十年前,这深山里有两座道观,清风观和重阳观,本是同宗同源,后来因为对丹经的解读不同,渐渐有了分歧。玄清道长是清风观的弟子,野心极大,想独占丹经炼制长生药,才引发了那场大火,两座道观都毁于一旦,幸存的弟子各奔东西,秦老和阿木爷爷就是重阳观仅存的人。
“这丹经里记载的药方,有的能救人,有的却能害人,”阿木爷爷指着旧书,“尤其是最后几页的禁术,若是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被绑的年轻人大声嚷嚷:“你们才心术不正!我师父说了,只要炼成丹经里的药,就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你们这些老顽固不懂!”
“强身健体?”秦老冷笑,“用活人做药引,也叫强身健体?当年你师父就是想抓山下的村民试药,才被我们发现的!”
这话一出,李木匠和巧铜张都变了脸色。“你们想害老百姓?”李木匠握紧了柴刀,“怪不得你们要打听青石镇,是想打镇上人的主意?”
老者眼神闪烁,却嘴硬:“我们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想害人。”
“没害人?”凌恒盯着他,“那你们挖令牌的时候,为什么要砍断山路标记?为什么见到秦老就拔刀?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秦老怕是已经被你们伤了。”
老者被问得哑口无言,低下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