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手，”阿木爷爷拦住他，“去我药圃摘点艾草，煮水浇在根上，蚜虫就跑了，还不伤苗。”
墨渊立刻跑去药圃，摘了一大把艾草回来。李木匠烧了锅热水，把艾草扔进去煮，水很快变成了深绿色，带着股清苦的药香。等水温凉了些，几人用瓢舀着往瓜苗根部浇，蚜虫果然渐渐少了。
“还是阿木爷爷有办法，”墨渊松了口气，“差点把苗捏坏了。”
“种庄稼跟练功一样，”凌恒说，“得懂方法，不能蛮干。你看这瓜藤，看着软，却能顺着架子往上爬，借力使劲，这也是本事。”
墨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瓜藤的卷须紧紧抓住竹竿，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植物里，藏着不少道理。
接下来的日子，墨渊每天都来溪边看瓜苗，浇水、除虫，比练剑还上心。瓜藤长得飞快，没过多久就爬满了架子，绿油油的叶子遮得严严实实，像搭了个凉棚。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叶腋下藏着几个指节大的小黄瓜，顶着嫩黄的花，赶紧跑去告诉大家。
“结了！结小黄瓜了！”他跑得满头大汗，声音里全是兴奋。
李木匠和凌恒赶来一看，果然，架子上挂着七八个小黄瓜，像翡翠做的小钩子。“再过十天就能吃了，”李木匠笑着说，“到时候摘下来，给你做凉拌黄瓜，放蒜和醋，开胃得很。”
墨渊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小黄瓜，像是已经尝到了那脆甜的滋味。
伏天来时，黄瓜果然大丰收，一根根挂在架子上，顶花带刺，看着就喜人。李木匠摘了满满一筐，挨家挨户送，张婶用黄瓜做了酱菜，巧铜张则把黄瓜切成条，泡在米酒里，说是能解暑。
墨渊拿着自己种的第一根黄瓜，咬了一大口，脆生生的，带着股清甜，比任何零食都好吃。“真甜，”他含糊地说，嘴角沾着黄瓜汁，“比王大叔说的还好吃。”
凌恒看着他，又望向溪畔的瓜架。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笑。他知道，这溪畔的新苗，从播种到结果，就像青石镇的日子，看似缓慢，却在一天天的照料里，结出了最实在的甜。而这份甜，因为掺了汗水和期待，才格外让人珍惜。
小花飘在瓜架上，用花瓣碰了碰垂下来的黄瓜，铜铃铛轻轻响着，像是在为这丰收喝彩。墨渊把啃剩的黄瓜蒂埋在土里，小声说：“明年还长这么好，好不好？”
风又吹过，叶子晃了晃，像是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