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路里的惨叫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加上浓烟的笼罩,像个混乱的地狱。山匪们被前后夹击,又被浓烟呛得没了力气,根本无心恋战,只想逃命,却被堵在窄路里,插翅难飞。
独眼龙眼看大势已去,调转马头想从崖壁的缝隙里钻出去,却被李木匠的弩箭射中了胳膊,大刀“哐当”掉在地上。他疼得龇牙咧嘴,刚想翻身下马,就被凌恒的木剑指住了喉咙。
“别动!”凌恒的声音冷得像冰。
独眼龙浑身一僵,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剑鞘,眼里的狠劲变成了恐惧。
战斗很快结束了。除了几个趁乱钻进灌木丛逃跑的,剩下的山匪都被捆了起来,包括受伤的独眼龙。窄路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兵器、马鞍和血迹,被浓烟熏黑的崖壁上,还挂着几支折断的弩箭。
巧铜张让人清理路障,李木匠指挥着把俘虏往镇上押。卖花姑娘从后山小路绕过来,脸上沾着烟灰,却笑得灿烂:“我就说这艾草管用,呛得他们连刀都握不住。”
墨渊擦着脸上的汗,看着被捆成粽子的独眼龙,得意地踢了他一脚:“还敢来吗?这次让你知道青石镇的厉害!”
独眼龙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凌恒站在窄路中间,看着散去的浓烟和渐渐安静下来的战场,心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踏实。他知道,这次是赢了,但守护镇子的路,还很长。
阳光透过崖壁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上的血迹上,泛着诡异的红。小花飘在他肩头,铜铃铛终于“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宣告结束,又像是在提醒——别放松。
往回走时,押着俘虏的队伍很长,山匪们低着头,再也没了来时的嚣张。镇上的人听到消息,都站在巷口迎接,看到被押回来的独眼龙,纷纷拍手叫好。
“把他们交给官差,”凌恒对巧铜张说,“让官府来处置。”
“好!”巧铜张点头,“我这就去报官,让他们知道青石镇不是好欺负的!”
巷子里的炊烟又升起了,和窄路里的硝烟味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凌恒看着夕阳下的石墙,看着“青石永固”四个字,忽然觉得,这四个字不只是刻在石头上,更是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只要心齐,再窄的路,也能走出宽敞的未来;再难的坎,也能跨过去。
小花趴在他肩头,蹭了蹭他被汗水打湿的衣领,铜铃铛轻轻响,像在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