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矮人以与他敦实身材完全不符的、快得几乎看不清的动作，猛地从腰间不知何处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鹅卵石，手臂一甩。
嗖！
那块石头带着轻微的风声，划出一道简单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啪”地一下，打在了陈楚因专注前方而毫无防备的小腿上。
一点也不疼，甚至没什么感觉。
但矮人巴伦德却立刻将沙漏一按，停止了计时，然后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宣布：“你被我击中了。试炼结束。失败了。”
陈楚整个人都愣住了，足足呆滞了两三秒钟。
他低头看了看掉在脚边的石头，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严肃、仿佛刚才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事情的矮人，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
“不是……等等！”陈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哭笑不得，“扔……扔石头也算？这……这算什么攻击？”
矮人巴伦德闻言，他叉着腰，仰着头，用一副“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语气，理直气壮地说道：
“怎么不算？万一我的石头里藏着炼金爆炸物呢？万一上面涂了剧毒呢？万一它只是个吸引你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呢？”
他顿了顿，用粗短的手指指着陈楚，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仿佛在传授至关重要的战场铁律：“年轻人，记住！在战场上，任何来自敌人的、哪怕最微小的物体，都可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真正的防御大师，绝不会忽略任何潜在的威胁，无论它看起来多么无害！疏忽大意，就是防御最大的漏洞！”
“你，显然还不够谨慎。”矮人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意味。
陈张了张嘴，竟一时无言以对。
这矮人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但这考验方式也太……太坑爹了吧！
所以他这试炼失败，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不够猥琐？不够疑神疑鬼？
他看着矮人那认真的表情，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而且这套理论似乎确实是这座“防御塔”所推崇的防御哲学。
陈楚哭笑不得地捡起那块普通的石头掂了掂。所以，这防御诀窍的第一课，是让他学会提防敌人扔过来的任何东西，包括石头？
“我明白了。”陈楚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我想再试一次。”
矮人巴伦德似乎对陈楚的迅速调整和不服输的劲头颇为欣赏，他点了点头，脸上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一丝：“很好。意识到不足并愿意再次尝试，是进步的第一步。可以，来吧。我们再次开始。”
他再次拿出了那个沙漏，将其翻转。
细沙开始流淌。
这一次，陈楚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的感知不再仅仅局限于矮人本身和他的巨盾，而是扩散到了周身所有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飞来的物体，无论它看起来多么无害。
然而，矮人巴伦德他的“攻击”方式可谓是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他有时会像第一次那样，突然扔出一块小石头，但这次石头飞来的角度极其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