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递出符篆的那一刻,
好像淡了那么一丝。
她收起思绪,就地吃完馅饼后,
才转身走向画展所在的美术馆。
就在她抬脚迈上台阶时,
左手腕上一直安静的金色蜈蚣护腕,
突然悸动了一下,
一股比之前都清晰的热意,
倏地钻了进去。
木无悔脚步一顿,
这反应。。。比在铺子里听到魅鱼往事时更明显。
这美术馆里,有什么东西,
让蜈蚣察觉到了。
她吸了口气,
雪天的冷风灌进肺里,
让她脑子清醒了点。
来都来了,没有掉头就走的道理。
然后,
她抬脚迈上最后几级台阶,
推开美术馆沉重的玻璃门。
暖气混着香槟、香水还有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头人不少,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
端着酒杯,三三两两,聚在画作前低声交谈。
灯光打得很亮,照得光洁的地板反光。
木无悔扫了一眼。
宋春华的画展排场不小,
占了主展厅。
她没急着往里挤,先在入口处签了个假名,
领了本宣传册。然后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
靠着墙,慢慢翻册子。
册子上印着宋春华的简历,
和几幅代表作彩图。
中年女人笑得温婉,穿着素雅的中式衣服,
木无悔盯着照片上那双眼睛,
试图找出点岁月或者邪术的痕迹,
但印刷品看不真切。
她便合上册子,目光投向展厅中央。
宋春华果然在,
被几个人围着,
正笑着说什么。
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细节,
但那股子“精心保养”的气味,
她隔老远都能闻到。
是一种很甜腻的花香。
木无悔没立刻过去。
而是,开始沿着展厅边缘慢慢走,
装作看画,实则用眼角的余光,
一寸寸扫过那些画作。
宋春华主打工笔花鸟,
画得确实精细,
牡丹、锦鸡、梅花,
都是色彩浓艳,构图也饱满。
外行看着肯定觉得漂亮,有功底。
但木无悔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不对。
这些画,太“满”了。
颜色饱和得刺眼,花瓣的层次、鸟雀的羽毛,
细腻得近乎刻板,
透着一股子。。。匠气。
而且,看久了,
眼睛累,心里头莫名发堵。
直到,
她停下脚步,停在一幅巨大的牡丹图前。
就是宣传册上印的那幅,
花丛里,
藏着两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凑近了看,那蛇的眼睛,用的颜料不对劲,
不是普通的黑,是一种暗红的色泽,
像是干涸的血。
蛇信子吐出的角度,
透着一股攻击欲。
就在这时,左手腕猛地一烫!
比刚才在门口时更剧烈。
这种感觉她熟悉,
蜈蚣护腕又遇到了死对头。
木无悔呼吸一滞,
目光盯着,那两条蛇的眼睛上。
是这画!
问题出在这画上!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颜料!
里面掺了东西!
很可能是。。。一种蛊惑人心的邪术。
用的材料是血液,
或者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她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宋春华。
宋春华正侧着脸跟人说话,
脖颈上戴着一个坠子,隔着距离,
看不太清,但轮廓。。。
木无悔心口一跳。
那坠子的形状,
真的和她柜子里,那尊邪门的玉观音,
像了七八分!
她下意识想靠近点看个清楚。
刚挪动脚步,身边忽然凑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