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下柜台:
“嗯,听说金水企业的掌舵人,姓莫?”
空灵挑眉:
“哟,你也摸到信儿了?
没错,姓莫,叫莫离。
男的,二十七八岁,听说…是莫家正儿八经的长孙。”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讥诮的表情:
“本宗都没了,这长孙倒是支棱起来了。
我打听了,这人之前不显山不露水,
就在公司里挂个闲职。
莫枯一死,他立马就上去了,
手段厉害,把几个不服管的老家伙,
收拾得服服帖帖。
肯定不是普通人。”
木无悔听后绿瞳微缩。
莫离…莫家的长孙。
二十七八岁,
就能稳住槐安铸,
在金水市的盘子?
她看向空灵:“你见过他没?”
“没。”空灵摇头,
“这人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公司的事都是几个心腹在台前跑。
我试着摸了下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守卫森严,味儿不对,有邪性东西守着,我没敢靠太近。”
木无悔沉默着。
莫枯死了,
又来个莫离。
槐安铸这棵烂树,
还真是砍不断根。
一旁的魅鱼越听脸色越沉,
终于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急:
“莫家以前就不是什么好家族。
丫头,空灵,这浑水不能再趟了!
那莫离能在这时候冒头,手里肯定有依仗!
咱们现在…
哎,金老头的仇,他亲手报了,
莫枯都死透了!
那些剩下的不过是群没头的苍蝇,成不了气候!
他们不来惹咱们,咱们何必再去招惹他们?
这回他们来破坏店铺,我也杀了不少杂碎。”
她抓住木无悔的胳膊,手指冰凉:
“丫头,听我一句,既然你安全回来了,
以后守好这铺子,过安生日子不行吗?
就算,还有不开眼的杂碎找上门,
我还在呢!还能提得动刀!”
木无悔胳膊被魅鱼抓住,
那手指冰得让她皮肤一紧。
她没立刻甩开,只是偏过头,
绿瞳直直地看进魅鱼的眼睛里。
那眼神里有焦急,
有担忧,
但更深的地方,
藏着一丝她看不太懂的。。。惧怕?
还有种浓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这不像她认识的魅鱼。
从云南回来那天,
魅鱼眼里的是恨,
是跟人拼命的狠劲。
可现在,只剩下灰烬里的疲惫和恳求。
“安生日子?”
木无悔的声音不高,
“魅鱼,你看看这铺子。”
她抬手指了指四周虽然清理过,
但依旧残留打斗痕迹的角落。
“师父没了,还没个交代。
这些杂碎还在我们不在,过来抢东西,把你打伤。
你告诉我,这日子,怎么安生?”
她看着魅鱼,
瞬间失血的脸色,
心里就像紧握的。
不是生气,是种说不出的烦躁。
为什么退缩?
仇人死了,祸根就没了吗?
那些姓莫的,有一个算一个,
只要还喘气,只要还惦记着害人,
这日子就永远安生不了!
她得把根刨了,刨得干干净净,
这铺子才能真稳当,
师父才能。。。她猛地掐断这个念头。
“他们不来惹我们?”
木无悔想到这,
深呼口气。
轻轻把胳膊,
从魅鱼冰凉的手里抽出来,
动作不大,
“等他们找上门,就晚了。
上次是拆店,抢东西,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