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机在她掌心疯狂震动,
屏幕上闪烁的“母亲”二字,像催命符。
木无悔穿着外卖冬服,刚冒着雪走出公司大楼,
她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辞呈交完的轻松感还没停留三秒,就被这通电话彻底打碎。
她按下接听,尖利的女声立刻炸响:
“死丫头!你弟撞死了人,王家要你去配阴婚!今天再不回来,我们就当你死了!”
木无悔眼底最后一点温度消失了。
“呵,”
她声音冷得像这冬夜的寒风,
“撞死人的是木耀祖。我早跟你们没关系了。要配阴婚?让他自己去。”
“贱蹄子!那是你亲弟!”
电话那头换成一个更刻薄的老太婆声音,
“就你这天煞孤星的命,差点克死你爹妈不够,现在给你找个‘男人’是看得起你!赶紧滚回来磕头!”
木无悔笑了,那笑声里淬着冰。
“老不死的,操心我?
先管好你自己吧!瘫在床上屎尿都不能自理,我看你正合适配个鬼老头,让他伺候你下地狱!”
不等对方气急败坏地咒骂,
她拇指就狠狠戳断通话,利落地抠出SI卡,掰断,扔进路边的臭水沟。
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就在SI卡落水的瞬间,
她右手腕猛地传来一阵钻心刺痛!
低头一看,皮肤下那道血红的蜈蚣胎记,正疯狂扭动!
这鬼东西又发作了!
第一次,五岁,奶奶咒骂她,把她按进河里;第二次,十五岁,神婆说她二十必死;可今天,她正好二十岁。
不祥的预感让她汗毛倒竖。她现在必须立刻回家。
走到回家的岔路口,她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骤缩。
右边本该亮堂的小巷,此刻漆黑如墨。而左边那条据说邪门、死过人的“怀安左巷”,
竟挂起了一串渗血的红灯笼!
灯笼光黏腻猩红,照在墙上,映出一个个往下滴血的手印!
就在这时,
房东阿姨的警告在她脑中响起:
‘那巷子进去就出不来,警察只找到一把头发!’
临走,还硬塞给她个八卦镜和一小兜灰烬,
“放门口辟邪,随身带保命!”
结果她今早嫌占地方,全扔进楼下垃圾桶了。
此时,
理智告诉她:快跑!
她转身想冲进右边的黑巷,
可一股甜腻腐臭的风从左巷卷出,
像无形的枷锁,瞬间缠住了她的四肢!
双脚如同灌铅,动弹不得。眼前阵阵发黑。
手机也自动亮起,
【无信号】三个字,正渗出暗红的血液……
奶奶的咒骂……神婆的预言……今天,她真的要死在这二十岁生日?
绝望如冰水浇头。
不!偏不这个狗屁认命!
她一狠心咬破舌尖,
剧痛换来刹那清明!
趁着这瞬间的控制权,
她不是向前或向后,
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旧手机,狠狠砸向那排红灯笼!
“滚开!”
手机穿过灯笼,没入黑暗,连个回声都没有。
但这一下反抗,似乎激怒了什么东西。
灯笼的红光骤然炽盛!
地上的血手印开始融化,像活物般向她脚下蔓延。
退路已断,左右是墙。
唯一的“生路”,似乎只有那条灯笼巷。
木无悔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