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打包胶带声像连珠炮似的炸响，林辰的拇指被胶带边缘划了道细口，渗出血珠也没顾上擦——桌上摊着二十份要寄给质检局的喂食器样品，每台都贴着“质检专用”的标签，手机屏幕还在不断弹出众筹平台的订单提醒，刚处理完三笔催发货的留言，又收到苏沐瑶发来的“质检报告补充材料”文档，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抽得不停转的陀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辰子，这箱样品要不要贴防震膜？刚才快递小哥说，上次有个包裹摔了，零件都散了。”王鹏抱着一摞防震膜跑过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t恤后背湿了一大片——自从订单突破200单，他就没日没夜地守在仓库，又是打包又是对接快递，比开烧烤店时还累。
“贴！必须贴！”林辰头也不抬地说，手里还在核对样品编号，“明天质检局的检查是关键，样品要是坏了，连检测的机会都没有，赵凯就得逞了。”
一提到赵凯，仓库里的气氛就沉了下来。王鹏咬着牙骂了句“孙子”，刚要动手贴防震膜，林辰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猎头）”，后面还跟着个括号标注“高频推荐”。
“猎头？我没投过简历啊。”林辰皱着眉接起电话，心里纳闷——他最近一门心思扑在喂食器上，连招聘软件都没打开过。
“请问是林辰先生吗？我是‘锐仕方达’的猎头李曼，打扰您几分钟。”电话那头的声音干练又热情，“我们正在为行业头部企业‘智联科技’寻找行政主管，通过行业数据库了解到，您之前在‘恒通电子’工作时，曾优化过行政流程，把报销审批时间从3天缩短到4小时，还建立了员工考勤系统，这些经验非常符合智联的需求，想邀请您参加面试，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林辰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智联科技？行政主管？你没搞错吧？我现在……”
“我没搞错，林先生。”李曼的声音带着笃定，“智联科技是做智能硬件的，最近在拓展宠物智能用品业务，正好需要您这种既懂行政流程优化，又对‘智能产品’有接触的人才——哦，我还了解到您正在做宠物智能喂食器的项目，这和智联的新业务方向高度契合，说不定入职后还能有资源联动呢。”
林辰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智联科技他听说过，是行业里的巨头，年营收几十亿，比他之前待的恒通电子强十倍不止。行政主管这个职位，薪资至少是他之前的两倍，还有五险一金、年终奖这些福利，要是能入职，不仅能解决资金问题，还能接触到更优质的资源——比如更便宜的芯片供应商、更专业的生产工厂，这些对喂食器项目都是极大的助力。
可他转念一想，又犹豫了：现在喂食器刚有起色，众筹订单还在增长，明天还要应对质检局的检查，要是入职智联，每天朝九晚五上班，哪有时间管喂食器的事？万一因为分心导致项目出问题，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辰子，谁啊？聊这么久。”王鹏贴完防震膜，凑过来问道，看到林辰一脸纠结，又补充了句，“不会是骗子吧？现在冒充猎头的可多了。”
“不是骗子，是智联科技的猎头，邀请我去面试行政主管。”林辰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笔，心里像装了个天平，一边是稳定的高薪工作和优质资源，一边是刚起步的创业项目，怎么选都觉得为难。
就在这时，苏沐瑶推着电动车进来了，车筐里装着刚打印好的质检报告：“林辰，报告打印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对了，刚才众筹平台说，要是我们能通过质检，他们可以给我们首页推荐位，销量至少能翻三倍！”
她看到林辰脸色不对，又问：“怎么了？是不是质检的事有麻烦了？”
“不是，是有猎头找我去智联科技面试行政主管。”林辰把事情跟苏沐瑶说了，“我现在纠结的是，要是去上班，喂食器的事就顾不上了；要是不去，又觉得这个机会太可惜了，智联的资源对我们帮助太大了。”
王鹏一听就急了：“别去！绝对别去！大公司规矩多，天天开会写报告，哪有时间管喂食器？你现在搞这个项目正顺，去上班不就等于放弃吗？赵凯还等着看我们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