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装饰。”
他声音发闷，视网膜上又浮起结构图，这次不是陷阱，是一组精密的传动装置。
“是控制整个区域的开关。”
“数据迷雾撑不了多久，混沌观测者可能已经锁定位置，必须尽快通过这里！”
玄风子的声音从电流声里勉强传来，投影的光芒越来越暗。
老鬼凑近看了眼，短刀在齿轮旁比划了两下
。“我走南闯北二十年，没见过这么小的机关。你确定？”
“系统解析度97%。”
陆子墨指了指太阳穴，机械臂已经开始同步匹配齿轮转动的频率。
苏晚晴也凑过来，青铜铸造锤轻轻敲了敲齿轮边缘。
“铜质是战国的‘六齐’配比，但纹路像我家传《青铜铸造谱》里记载的‘星枢’机关，
用来校准大型仪器的方位。”
陆子墨的机械臂微微发热，指尖传来齿轮咬合的细微震动，
他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结构图，指尖精准卡在齿轮凹槽里。
最北边的齿轮转半圈时，隐约传来青铜摩擦的闷响；
中间那枚转三圈的过程中，机械臂同步解析出纹路咬合频率；
最南边的刚转一圈，七枚齿轮突然齐齐一顿，
“咔”
的一声轻响后，墙面传来一阵低沉的传动声，光雾漩涡跟着开始旋转。
老鬼下意识攥紧短刀，苏晚晴的铸造锤也抬了起来，
两人都紧盯着陆子墨的动作，生怕齿轮转动触发新的陷阱。
光雾漩涡突然剧烈震颤，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陆子墨掀得踉跄几步，后背狠狠撞在墙上。
他稳住身形时，看见漩涡中心裂开道缝隙，像巨兽张开的嘴，露出里面泛着冷光的金属栈道。
栈道悬浮在空中，每块木板都刻着云雷纹，边缘还垂着锈蚀的青铜铃铛。
“好手段。”老鬼吹了声口哨，眼神里却满是警惕。
“但老子赌五斤压缩饼干，这栈道没表面上那么老实。”
苏晚晴从青铜匣里取出张泛黄的符纸，符纸边缘焦黑，中间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衡”字。
这是她在修复《墨子非攻卷》时，从卷轴夹层里抖落的。
“重力调和符，卷子里说古代工匠用这个稳定地动仪的铜珠。”
符纸贴在栈道边缘的瞬间，空气里的尖啸声突然消失。
陆子墨感觉后颈的压力一松，抬头看时，悬浮的自行车“哐当”掉在地上，
车筐里的搪瓷杯滚到他脚边。苏晚晴的银饰终于彻底安静，发梢扫过他护目镜的边缘。
“可以走了。”陆子墨说。
他刚抬起脚，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老鬼的短刀“噌”地出鞘，指向栈道尽头。
那里的空气像被揉皱的布，慢慢挤出个身影。
是折叠守卫长者，他的身体由无数金属碎片组成，关节处泛着幽蓝的光，
上次见面时被陆子墨砍断的右臂已经重新拼接，
碎铁片间还夹着半块刻着“青州械寨”字样的青铜残片。
“检测到守卫躯体吸附青州械寨残片，为空间坍缩时的跨界物质融合。”
玄风子断断续续的电流提示音突然插进来，刚说完就彻底没了声响。
“你们不该再来这里。”守卫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刺耳又冰冷。
“实验场禁止二次进入。”
话音未落，守卫就挥起金属手臂砸了过来。
老鬼猛地扑到苏晚晴身前，“哐当”短刀横挡在两人面前。
金属碎片飞溅，“刹”地一声擦着他的胳膊飞过，
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晚晴，护住锚点！”
陆子墨低声喝道，机械臂自动弹出锯齿刀。
系统在脑子里疯狂尖叫：
“能量核心在胸腔！防御弱点是脊椎连接点！”
苏晚晴立刻退到锚点旁，手按在青铜匣上，随时准备甩出调和符。
老鬼弯腰捡起块碎砖，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分工，他负责干扰守卫的视线。
“子墨，等你信号！”
守卫再次发起攻击，栈道瞬间分裂成上百块碎片，每块都悬浮着，像被小孩撕碎的画。
陆子墨深吸一口气，机械腿的弹簧猛地收缩，借着重力乱流的力道跃上最近的碎片，
锯齿刀狠狠砍向守卫的左臂。
锯齿刀狠狠砍在守卫脊椎连接点上，
“咔嗒”一声脆响，震得陆子墨机械臂关节咔咔作响，反震力顺着手臂窜上肩膀，
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金属碎屑像针一样溅到脸上生疼，机械臂关节迸出的火花，
在护目镜上映出一片红光，镜片瞬间布满蛛网状裂纹。
守卫的碎片飞溅出去，却像有磁力般迅速聚拢重组，断臂处的幽蓝光芒更盛。
“这狗东西杀不死？”
老鬼低骂了一声，又捡起两块碎砖攥在手里，
眼睛死死盯着守卫的动作，随时准备再次干扰。
苏晚晴也屏住呼吸，指尖扣着调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