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墨握紧操纵杆的瞬间,机甲的同步率跳到65%。
他看向寨外的黑影,突然发现那轮廓的后颈处,也有一个模糊的“守”字刻痕。
“准备家伙。”
他将阿福抱进机甲驾驶舱,
非攻咒的金光在舱内凝成一个茧状屏障,
“天亮就去蚀骨路终点。”
韩烈的玄铁刀突然往地上一戳,
刀身的云雷纹与所有青铜器物产生共振:
“老子的刀淬够了非攻咒,正好劈劈古神的骨头。”
林三娘往短刀上缠新的镇邪符,
发间的灰斑被她用抗锈釉盖住,只留下一道浅浅的银线。
赵小七正把增幅器往青铜匣上靠,屏幕的频率线突然变得平滑:
“我能追踪记忆茧的能量!”
他突然举起那个磨亮的小本子,
上面新画着一幅图——
是阿福梦中的记忆泉,泉眼处刻着一个巨大的“守”字。
李守义将青铜匣塞进陆子墨怀里,
匣盖的古神铭文在接触机甲的瞬间亮起:
“这记忆茧...或许能当钥匙齿。”
老医匠的老花镜镜片突然完全碎裂,露出他眼底的银灰纹路,
“我年轻时被锈蚀过...也算半个活地图。”
黎明前的雾气里,陆子墨的机甲率先冲出寨门。
驾驶舱内,阿福的呼吸渐渐平稳,
眉心的银灰印记正与青铜匣里的记忆茧产生共鸣。
陆子墨摸向后颈的“守”字,温度依旧是37摄氏度,
与苏晚晴掌心的双生纹、与记忆泉的频率、与每个还在呼吸的守墙人一样。
系统界面的能量追踪条缓缓攀升,在66%的位置停下。
新解锁的文字泛着金光:
【记忆回溯功能启动:可读取锈蚀中的残留记忆。】
韩烈的玄铁刀横在工坊门前时,
枪尖挑落的火把正砸在楚无归脚边。
火星溅在楚无归攥着断簪的手上,
那截嵌着梅花纹的青铜突然发烫,簪头映出的浑天仪残骸,正泛着银灰色的光。
“上个月兽潮,是谁用这破铜熔的穿甲箭?”
韩烈的刀背往地上一磕,震起的铜屑里,竟混着细小的齿轮,
“现在烧了它,黑鸦来了你用牙啃?”
“我儿肺里的齿轮声,你啃得动吗?”
楚无归突然扯开衣领,左胸口的“归”字锈斑正顺着肋骨爬,
“张铁匠的徒弟今早开始啃青铜碎片,学堂的娃手腕缠满桐油布——”
他猛地指向人群里缩着的少年,那孩子的布条渗出淡红,“这就是你护着浑天仪的下场!”
张婶突然把发烧的孩子往陆子墨机甲前推,
孩子腕间的布条裂开,
银灰色纹路已爬过手肘,像条活生生的虫:
“陆头,你看!涂了三遍抗锈釉,斑还在长!”
她男人举着锄头撞向浑天仪,
“烧了它!我儿还有救!”
人群瞬间炸开,此起彼伏的哭喊裹着锈味扑来——
“我爹说骨头里有齿轮转”
“我男人偷偷藏了块青铜片在嘴里”,
火把的光在他们泛青的脸上跳,像濒死的磷火。
陆子墨的机甲突然劈出金光,
非攻咒的能量在地上灼出圈“守”字纹,逼退往前涌的人群。
“三个时辰。”
他的机械义肢按在驾驶舱玻璃上,掌纹与里面阿福眉心的银灰印记重合,
“同步率每降1%,我就拆块机甲甲叶熔成抗锈剂。”
系统警报立刻炸响:【同步率65%...锈蚀已侵入能源线路...】
“凭什么信你?”
人群里突然响起沙哑的喊,是去年失去儿子的李木匠,
“你爹娘的机甲能挡锈蚀,我们只有锄头!”
他手里的木柄突然渗出绿脓,在地上拼出半圈齿轮纹——
和阿福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陆子墨还没应声,共振室的灯突然灭了。
紧接着,一道幽蓝光幕穿透窗纸,浑天仪残骸的方向传来青铜摩擦的尖啸。
苏晚晴冲出来时,发髻上的青铜簪正往下掉锈粉,
她掌心的双生纹已褪成灰白,却在触到光幕的刹那,泛起淡金:
“是墨家镇邪印!”
光幕里的非攻印正在转动。
墨色纹路与银灰锈纹像两条蛇在缠斗,
墨纹每前进一步,浑天仪就渗出一滴淡金液;
锈纹每吞噬一寸,寨里的铜器就发出悲鸣。
印中央的“守”字忽明忽暗,
亮时楚无归胸口的锈斑会缩半分,
暗时巡防队员的动作就更僵硬。
“看哨塔!”
林三娘的短刀突然指向西北,
三个队员正从塔上爬下,
膝盖以诡异的角度弯折,脚腕的银斑凝成齿轮状。
左边那人吹的换岗哨,比
标准节奏慢三拍,正好与光幕的闪烁频率重合;
右边那个摸刀柄的手势,
正是韩烈的独门起刀式,只是每个动作都卡壳般顿一下。
“他们在复制动作!”
赵小七的增幅器突然投射出对比图,
队员的僵硬姿态与去年被锈蚀吞噬的勘探队队长完全重叠,
“频率和浑天仪一致!118.3赫兹!”
他突然把增幅器往光幕上靠,
屏幕瞬间炸开的火花里,浮出半行古神铭文——
与阿福指甲掐出的一模一样。
楚无归的青铜斧突然劈向光幕。
斧刃撞上蓝光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