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佩妮揉了揉额角，靠进椅背，“参数没问题，逻辑链也完整，为什么就是稳不住？”
斯内普站在投影前未动，眉头微锁。他盯着最后一帧崩溃前的能量曲线，忽然道：“你看这里。”
他指尖一点，画面定格在紊乱前0.8秒。两条原本平行上升的波线，在顶端出现了一个微小的相位差，不足五度，却足以引发连锁崩解。
“不是技术问题。”他说，“是认知偏差。我们假设了两种魔力可以完全对等融合，但实际操作中，总有主导与辅助之分。一方压制另一方，哪怕只是毫厘，都会破坏平衡。”
佩妮沉默下来。
她想起几天前在服务站点外，那位拄着旧藤杖的老巫师曾对她说了句话。当时她正指导一名麻瓜少年练习漂浮咒，对方屡试屡败，情绪焦躁。老巫师站在不远处，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魔力不是对抗，而是对话。”
她当时以为只是句劝慰，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那语气不像随口而言，倒像是某种经验总结。
“等等。”她忽然坐直，“我想起一个人。”
斯内普转头看她。
“前两天在东区站点，有个老巫师路过。我没问他名字，但他看了我们的教学过程很久。临走前说了句话——‘魔力不是对抗，而是对话’。”
她顿了顿，“我当时没在意，但现在想来，这句话或许不是比喻。他可能真的掌握某种让不同魔力和平共处的方法。”
实验室陷入短暂安静。炉火低鸣，药液在坩埚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的银灰色雾气。
斯内普走到桌边，拿起一支刻录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非对抗性引导、双向反馈机制、语义化魔力交互**。
“传统研究都集中在如何压制冲突。”他缓缓道，“没人考虑过，是否能让两种魔力主动‘理解’对方的存在。”
“就像语言翻译？”佩妮接话。
“更准确地说，是建立共通的认知框架。”他抬头，“值得去一趟。比起盲目调整参数，找到源头解释效率更高。”
她点头，起身走到储物柜前取出一枚定位符石，注入魔力激活。符石表面浮现出城市地图，她在东区某个角落标了个红点。
“我记得他离开的方向。”
斯内普收起手稿，将最后一页的数据备份封存。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深色长袍披上，动作利落。
“明天一早出发。”他说，“避开巡逻时段，减少暴露风险。”
佩妮将耳坠轻轻一按，系统界面收回识海。她看着桌上散落的研究记录，忽而一笑：“你说，这任务为什么偏偏现在发布？而且非要我们两个一起做？”
斯内普已走到门口，手扶着铁门边缘。听到问话，他略作停顿。
“也许。”他声音低沉，“系统比我们更清楚，有些东西，单独一人永远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