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没有犹豫，立即掩护她靠近。他们绕开石柱周围的符文圈，借着灌木遮挡前行。抵达目标位置后，佩妮蹲下身，用手拨开腐叶和碎土。
一块半埋于地的幽紫色水晶露了出来。
它约有手掌大小，表面布满古老符文，内部似有液体缓缓流动，随着远方指令规律脉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轻微嗡鸣。这些波动通过地下导引纹路传向四个施法点，形成远程合击网络。
“这就是他们的中枢。”她低声说，“只要毁掉它，远程攻击链就断了。”
她抬起魔杖，正准备施法，右侧灌木丛突然剧烈晃动。
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托比亚·斯内普满脸狰狞，手里挥舞着一根生锈的铁棍，双眼布满血丝。“你们敢碰它！”他嘶吼着，“这是唯一能压制你们这些怪物的东西！你们毁不了它！”
佩妮迅速后退半步，却被斯内普挡在身后。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托比亚踉跄几步，铁棍指向两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在教普通人用魔法！你们要把这个世界变成疯人院！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话音未落，他猛地朝水晶扑去，试图用铁棍砸下。
斯内普反应极快，魔杖轻点地面，口中念出短促音节。泥土瞬间软化，托比亚一脚踩空，整个人陷进泥中，直至膝盖。
他挣扎着想拔腿，却发现下半身已被牢牢锁住。
佩妮走上前，眼神平静。她抬起手，指尖划过唇角，低声吟诵：“银蛇缚。”
数道泛着冷光的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如活物般缠绕上托比亚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将他紧紧捆住。最后一道光链封住了他的嘴，使他无法发声。
他剧烈扭动，眼中充满愤怒与不甘，喉咙里发出闷哑的呜咽。
佩妮俯视着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是来阻止我们的，你是被人利用了。有人告诉你这个水晶能‘压制怪物’，可它真正压制的，是所有想改变现状的人。”
托比亚瞪大眼睛，嘴唇在光链下徒劳地张合。
她不再看他，转而注视那块脉动的水晶。它的光芒似乎比刚才更强了些，频率也略有加快。
“他们在调整策略。”斯内普低声道，“可能察觉到干扰异常了。”
佩妮点头，手指抚过水晶表面的符文。“这些刻痕不只是传导阵列，还带有记忆功能。它记录了每一次攻击的数据，甚至能学习我们的应对方式。”
“也就是说，再拖下去，它会变得更难对付。”
“所以不能等。”她说完，举起魔杖，对准水晶中心，“我要用‘断脉咒’切断它的能量循环，让它彻底停摆。”
斯内普站在她身侧后方，魔杖横握，目光扫视四周。他知道这一刻极其危险——一旦水晶停止运作，四个远程施法者必定会察觉，下一波攻击随时可能降临。
而且，这里太安静了。
连鸟鸣都消失了。
佩妮的魔杖尖端凝聚起一团深蓝色光晕，那是由系统兑换的高阶破坏性咒语。她没有急于释放，而是先用另一只手在空中画出三道封锁符，防止能量暴走波及周围。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念咒——
托比亚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泽。
紧接着，他脖子上的光链出现细微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