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贴着佩妮的脖颈掠过,左肩外袍瞬间焦裂,一股灼热感窜上皮肤。她借势后跃,背脊撞上斯内普前臂,对方掌心一震,一层薄如蝉翼的魔力膜在两人身后撑起,缓冲了撞击力道。仓库地面震动未停,倒V形符文阵持续释放吸扯之力,魔力正被缓慢抽离。
就在这半息空档,她眼角扫到异样——那群残余飞虫原本贴地疾行,逼近斯内普腰间时却猛地折向,仿佛被无形屏障弹开。他的学院徽章正微微发亮,金光极淡,却被虫群避如天敌。
佩妮瞳孔微缩,脑中闪过系统知识库中一段转化后的理论:高纯度金色光波可干扰附魔法术生物的神经传导路径,导致其感知紊乱甚至崩解。这不是偶然,是本质性克制。
她右手抬至耳侧,指尖一掐,耳坠与肌肤分离的刹那带出细微刺痛。符文水晶脱离连接,温热未散。她旋身半转,左手已将水晶精准嵌入魔杖顶端凹槽。杖身轻颤,仿佛苏醒,尖端骤然凝聚起一团炽烈金芒。
“圣光束——启!”
一声低喝炸开,粗壮光柱横扫而出,如利刃切过浓雾。飞虫触光即燃,身体由绿转黑,碳化残骸簌簌坠地。剩余虫群惊乱四散,翅膀拍打声密集如雨点砸瓦,却被阵法边界反弹回场中央。光柱第二次扫荡,所过之处再无活物。
最后一片焦壳落地时,仓库陷入短暂死寂。
高台上,黑袍首领手臂猛然一抖,蛇形纹身剧烈蠕动,似要挣脱皮肉束缚。他目光锁定佩妮手中魔杖,声音沙哑:“你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
佩妮没有回应,只将魔杖缓缓转向高台。金光未收,直逼对方双眼。首领被迫抬臂遮挡,指缝间青灰色皮肤泛起细微灼痕。
斯内普早已蓄势完毕。他右腕一翻,魔杖划出短促弧线,一道银链凭空成形,破空而至。凝滞束缚咒精准缠上首领双腕,将其狠狠钉在墙面符文交汇处——正是阵法核心锚点。那人身体僵住,魔力波动戛然而止。
“阵法停了。”斯内普低声说。
佩妮余光扫向墙角。托比亚正贴着阴影滑行,脚尖已触到一块松动地板。她左手轻抬,浮空咒无声施放。托比亚整个人被拽离地面,像断线木偶般甩回中央空地,重重摔落时激起一圈尘灰。
她缓步上前,红金长袍拖过焦黑虫骸,脚步不急不缓。魔杖尖端仍悬着金光,映得她琥珀色眼眸深不见底。
“你每一次出手,都在教我怎么打败你下次的把戏。”她说。
托比亚挣扎着抬头,嘴角溢血,眼神却满是怨毒:“你以为赢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我知道。”佩妮俯视他,“你在恐惧。怕麻瓜学会举起魔杖,怕你的孩子将来跪着求一个混血巫师教他们写字。”
托比亚嘴唇颤抖,还想开口,却被斯内普一记沉默咒封住声带。他喉结滚动几下,最终只能瞪眼喘息。
佩妮转身走向高台。首领被钉在墙上,蛇纹已黯淡,但眼神依旧阴沉。她伸手探向其领口,试图查看纹身根部,却被一层隐形屏障阻隔。不是魔法护盾,而是某种深层绑定印记,连系统都无法解析。
斯内普走来,蹲身检查地面残留绿液。他从内袋取出一小团魔药棉球,撒向虫尸渗出的液体。白烟腾起,腐蚀声停止。他拾起一片未完全碳化的飞虫残翅,夹在指间细看。
“载体结构不稳定。”他说,“这些虫不是自然培育,是用快速催化术强行激活的咒术聚合体。”
“所以它们怕纯粹的光。”佩妮点头,“越干净的能量,对它们破坏越大。”
斯内普站起身,将残翅收入密封袋。他又从首领手腕束缚处取下一小撮脱落的皮屑,放入另一容器。“编号刻印还在。”他说,“可以追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