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她说，“但知识转化系统能识别异常能量模式。托比亚脑域残留的信号，和普通魔法波动不一样。它更……规则。”
“像程序？”
佩妮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个词？”
“你提过。”他说，“在解释魔药自动化时。”
她微微颔首。
“问题不在他身上。”她说，“问题在于，是谁在用他传递信息。我们以为他是终点，其实他只是中转站。”
猫狸子听得皱眉：“你是说，纯血之影背后还有人？”
“不一定是谁。”佩妮声音冷下来，“可能是某种装置，也可能是被改造过的活体终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早就被记录。”
斯内普立刻扫视四周：“这间屋？”
“不一定。”她说，“但托比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庆功宴。他碰过酒杯，闻过蛋糕，甚至坐在门边那张椅子上。”
她走向那张椅子，蹲下，手指抚过木腿内侧。一丝极淡的金属味传来。
她没动，只低声说：“这里有涂层。”
斯内普走过来，魔杖尖端轻点木缝。一道银光闪过，木头表面浮现出极细的纹路，像是被蚀刻进去的电路。
“不是魔法符文。”他说。
“是导魔材料。”佩妮站起身，“能把生物魔力转化为可传输信号。托比亚坐在这里时，他的情绪波动被采集了。”
猫狸子脸色变了：“那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在开会？”
“不一定完整。”佩妮摇头，“反侦测斗篷能屏蔽大部分扫描，但刚才启动地图时，有三秒没遮蔽。”
“够了。”斯内普说，“三秒足以捕捉到目标坐标。”
屋里安静下来。
佩妮盯着地图，旧校舍的红点依旧闪烁。
她忽然问猫狸子：“你刚才演示关屏障时，用的是哪一段密钥？”
“第七序列，b型变体。”
她眼神一凝。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异常匹配——该符文序列与托比亚魔杖残留信号存在0.87%重合度】。
她猛地抬头。
“他们共享密钥。”
斯内普立刻反应过来：“托比亚不是被操控传递信息，他是被当作密钥载体使用的。”
“所以遗忘咒没用。”佩妮声音沉下去，“清除记忆没用，因为他不需要知道什么，他本身就是一把钥匙。”
猫狸子听得发怔：“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我们行动，他们会不会……提前启动仪式？”
佩妮盯着地图，手指缓缓收紧。
“不会。”她说，“他们需要仪式节点全部激活。旧校舍只是其中之一。他们不会因为一条线索暴露就提前收网。”
“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动了。”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按他们预期的走。”她抬手，从颈间取下一条细链，链坠是一枚无色水晶，“干扰源我改用双频发射，主信号走旧路径，副信号藏在魔力干扰石里。他们盯着主信号，就会漏掉真正的切断点。”
斯内普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改的计划？”
“从发现椅子上有涂层开始。”她说，“我不再相信任何未经净化的空间。”
她将水晶放入干扰石凹槽，轻轻一压。
内部结构重组完成。
“现在。”她抬头，目光扫过两人，“我们按计划走，但目标不是破坏，是反向追踪。”
猫狸子一愣：“你要顺着信号源找回去？”
“我要看看。”她说，“这把钥匙，到底通向哪扇门。”
斯内普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会盯着西墙能源线，但如果你发现信号源指向内部，立刻撤。不要追。”
佩妮看着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将干扰石收好，披紧斗篷。
“十分钟后，旧校舍入口会再次开启。”她说，“我们，出发。”
她走向门口，手刚触到门把，忽然停住。
眼角余光扫过地面。
那块曾放蛋糕的木板缝隙里，有一点极淡的银光，像是从内部渗出的液体，在黑暗中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