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颗粒还在缓缓旋转，像有生命。
她忽然伸手，把酒杯整个扣进坩埚里。绿色雾剂瞬间包裹，发出“嗤”的轻响，颗粒溶解，冒出一缕黑烟。
系统提示：【毒素中和完成，残留能量已封存】。
她把坩埚收进袖袋。
“他们想让我活着。”她说，“所以不会强攻。他们会等，等毒发，等我虚弱，再动手抓人。”
斯内普低声道：“那我们现在不能出去。”
“也不能留。”佩妮看向猫狸子少年，“你带来的消息是真的，但你身上有他们的标记。你回去，他们会知道你说了什么。”
少年摇头：“我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佩妮蹲下，直视他眼睛，“你一旦消失太久，他们就会怀疑。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知道他们从哪里攻。”
少年沉默几秒，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上面画着模糊的符号。
“这是……节点图。”他声音很轻，“三个入口，一个在废弃钟楼，一个在旧校舍地窖，还有一个……在禁林边缘的石圈。”
佩妮接过，手指抚过石圈位置。
那里，正是她拿到册子的地方。
她把布片收好，站起身。
“亨利，汤姆，莉兹。”她转身，声音平稳，“去里屋，把所有防护符咒贴在门上，三重叠加。不要说话，不要开灯。”
三人立刻起身，快步进去。
斯内普看着她：“你打算放他走？”
“他得回去。”佩妮说，“不然他们会换人，或者直接动手。”
“可他身上有烙印。”
“我知道。”她伸手，掌心贴上少年左臂烙印。系统界面弹出：【可调用“隐痕咒”覆盖标记，持续十二小时】。她默念咒语，一道微光闪过，烙印变淡，几乎看不见。
“你回去，就说没见到我。”她说，“就说你被荆棘困住，逃出来就昏了。记住了吗？”
少年点头。
“还有。”她盯着他，“如果他们问起托比亚，你说你没看见他。”
少年又点头。
她松手。
少年踉跄起身，从破窗翻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屋里安静下来。
斯内普走到她身边：“他们知道你拿到了名单。”
“所以才会急着动手。”佩妮摸了摸胸口，册子还在。她看向那扇被藤蔓封死的窗，“他们怕的不是我活着，是我清醒。”
“仪式需要活体献祭。”斯内普说，“但你不是祭品，你是钥匙。”
佩妮没答。
她走到桌前，拿起那把切蛋糕的刀，轻轻刮下一点奶油，放进坩埚残液里。液体微微泛起金光。
系统提示：【检测到微量追踪魔力，来源：蛋糕装饰用糖霜】。
她冷笑一声。
连蛋糕都是他们的人做的。
她抬头看斯内普：“他们想让我中毒，想让我被标记，想让我被带走。但他们忘了——”
“什么？”
“我从来不是被动等抓的那个。”
她把坩埚放进包里，转身走向里屋。
“叫他们出来。”她说，“我们不躲。”
斯内普看着她背影，没动。
“我们不出去。”她说，“我们设局。”
她拉开里屋门，三个麻瓜学生正蹲在地上贴符咒。她走进去，关上门。
“听好了。”她说，“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可能会怕。”
亨利抬头：“我们不怕你。”
佩妮点头。
“我要你们假装中毒。”她说，“躺下，呼吸变慢，眼神发直。等他们破门进来，你们就倒下，像失去意识一样。”
莉兹问：“那……你会来救我们吗？”
佩妮看着她，很久。
“我不救你们。”她说，“我让你们变成他们的破绽。”
门外，斯内普站在黑暗里，手按在魔杖上。
风从破窗吹进来，卷起地上一张纸。
纸角写着：实验体编号07，魔力适配率89%，精神侵蚀进度60%。
佩妮站在门后，手指轻轻敲了三下。
和老橡树下一样的节奏。
屋外，远处的钟楼，指针正缓缓移向十一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