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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灯焰映星,凌霄云鹤(1 / 2)

山风穿过林梢,带来飞舟上隐隐的灵力波动和一丝极淡的檀香气味。

敖渊握枪的手没有放松,但眼中的戒备稍微收敛了些许。他仰头看向那自称云鹤子的中年道人,声音平静无波:“凌霄宗?未曾听闻此地归属贵宗管辖。我等只是路过,并未见到什么异常。”

这话说得客气,但疏离之意明显,同时也点明了对方“越界探查”的行为。

云鹤子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抚须一笑:“道友误会了。贫道并非质疑道友,实是追踪一股邪秽之气至此。此前在东海沿岸巡查,发现多处有幽冥秽力残留痕迹,更有渔民失踪、海兽异变之事。我凌霄宗镇守东海之滨,除魔卫道乃分内之责,故而四处查探。”他目光扫过下方溪边那些被阿禾踩踏过的痕迹,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碧鳞角兽伤口净化后残留的极淡温暖气息(心灯所留),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此地气息虽淡,却似乎有净邪之力的痕迹,又有道友这般人物在此,故而冒昧相询。”

他说话时,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阿禾手中那盏残破的心灯,以及被她下意识藏在身后的、露出琉璃盏一角的光芒。

阿禾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往敖渊身后缩了缩。

敖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向前半步,更彻底地挡住了云鹤子的视线。“邪秽之气?或许吧。山林之间,精怪偶现,些许残留不足为奇。”他依然没有承认什么,但语气略微缓和,“道友既为除魔而来,自去巡查便是,不必在我等身上耽搁。”

云鹤子听出对方不欲深谈,也不强求,只是目光在敖渊身上那即便是粗布衣衫也难掩的尊贵气度,以及那杆绝非人间凡品的金色长枪上停留了一瞬,心中猜测更甚。此人修为深不可测,身边女子虽看似普通,但手中那盏残灯气息殊异……绝非寻常散修或小门小派之人。

他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指向飞舟侧舷那个“心灯映星”的徽记,状似随意地问道:“贫道观这位姑娘手中灯盏,样式古朴,似乎与我宗门古籍中记载的某种古器颇有相似之处。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此灯?”

果然还是注意到了心灯!

阿禾心里一紧,下意识把灯往怀里藏得更严实了些,嘴上却故作轻松:“这个啊?就是……就是在山里捡的旧东西,看着好玩就留着了。”她可不敢说实话,万一这老道士也是冲着心灯来的呢?

“山里捡的?”云鹤子身后一名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眼带着几分傲气的年轻男弟子忍不住嗤笑一声,“这等古器,岂是随便能捡到的?师妹,你这说辞未免……”

“明诚,不得无礼。”云鹤子淡淡打断弟子的话,目光却依旧温和地看着阿禾,“姑娘不必紧张。我凌霄宗立派之基,便是承袭了上古‘心灯一脉’的部分遗泽。这‘灯焰映星’之徽,便是源自对上古心灯道统的追缅。”他指了指飞舟上的徽记,“故而贫道对与心灯相关之物,感应尤为敏锐。姑娘手中之灯,虽已残破,但其气息纯净温和,隐有愿力流转,绝非寻常旧物。若贫道所料不差,此灯……应是一件古宝残器,且与幽冥秽力天生相克,对否?”

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阿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看云鹤子,又抬头看看敖渊,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敖渊心中也是微震。凌霄宗竟是上古心灯道统的传承者之一?这倒是意外之获。若真如此,他们对心灯的了解,或许能提供重要线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

“道友见识广博。”敖渊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既是心灯道统传承,不知贵宗对近日东海沿岸幽冥秽力弥漫、生灵异变之事,有何见解?又可知这秽力源头何在?”

他这是反过来试探对方知道多少,以及态度如何。

云鹤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友所问,正是贫宗近来全力追查之事。据我等探查,这秽力源头,似乎与东海深处某处古遗迹有关,更确切地说,与一处传说中的‘沉没之墟’有关。”

沉没之墟!

敖渊眼神一凝。这与昨夜灯杆残骸光影中显示的被黑雾笼罩的倾颓宫殿,是否就是同一处?

“愿闻其详。”

云鹤子见敖渊似乎对此事也颇为了解,且气息正大堂皇,不似邪魔之辈,便也多了几分交谈之意。他示意飞舟缓缓下降,在距离溪边十余丈的空地上停稳,自己则带着四名弟子走下飞舟,以示诚意。

“此处不是详谈之地。”云鹤子看了看四周山林,“前方不远有我凌霄宗一处临时落脚点,较为清静。若道友信得过,可移步一叙?贫道可将所知信息与道友分享,或许对道友……亦有所助益。”他目光再次掠过阿禾怀中的心灯,意有所指。

敖渊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凌霄宗是正道宗门,且有求于(或好奇于)心灯,暂时应当不会妄动。与其自己盲目探查,不如听听这地头蛇知道些什么。至于安全……他自信凭自己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可。”

见敖渊同意,阿禾虽然还有些忐忑,但也乖乖跟在他身边。那名叫明诚的年轻弟子似乎对师父如此礼遇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些不忿,但被云鹤子淡淡一眼扫过,便低头不敢再多言。

一行人登上飞舟。飞舟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设有简单的座椅和茶几,装饰朴素但洁净。云鹤子请敖渊和阿禾在客位坐下,自己与弟子坐在对面。飞舟缓缓升空,朝着北方飞去,速度并不快,显然是为了迁就“谈话”。

有弟子奉上灵茶。阿禾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口抿着,好奇地打量着飞舟内部。这还是她第一次乘坐人族的飞行法器呢,比敖渊的龙舟小很多,但感觉很新奇。

“还未请教道友尊号?”云鹤子开口。

“姓敖。”敖渊只说了姓氏。

敖?云鹤子心中一动。东海之畔,姓敖,且有如此威仪……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拱手:“原来是敖道友。”他没有追问名字,转而看向阿禾,“这位姑娘是?”

“我叫阿禾。”阿禾放下茶杯,老老实实回答。

“阿禾姑娘。”云鹤子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她一直紧握的心灯上,这次不再掩饰好奇与探究,“恕贫道冒昧,可否让贫道就近一观此灯?我宗传承之中,亦有关于上古心灯的零星记载与仿制之法,或能看出些端倪。”

阿禾看向敖渊。敖渊微微颔首。

阿禾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心灯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残破的灯身,黯淡的莲瓣,唯有灯芯处那点金红色的火苗静静燃烧,散发着温暖纯净的气息。

云鹤子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凝神细看,眼中渐渐露出惊叹与凝重之色。他身后几名弟子也好奇地探头观望,尤其是那名唯一的女弟子,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果然是……真正的上古心灯残器!”云鹤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虽已残破,但灯芯真火不灭,愿力犹存!此等宝物,早已绝迹人间,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他看向阿禾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阿禾姑娘,你可知此灯价值?又可知怀璧其罪?”

阿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往后缩了缩:“我……我知道它很重要,也很招坏人惦记。但我不能丢下它。”

“为何?”云鹤子追问。

“因为……”阿禾看了一眼敖渊,见他没反对,便小声道,“因为它是我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得到的,它……它选择了我。而且,它救过我,也帮过我救别人。”她想起心灯在遗迹中初次点亮,想起它对抗幽冥秽气,想起它刚刚还帮了那头碧鳞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