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盯着屏幕上的提示框，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b口东侧的震动数据还在回放，位移持续0.8秒，前后没有其他异常，系统连二级警报都没拉响。
他调出环境日志，把时间往前推了三分钟。画面里什么都没有，监控摄像头照常运行，地面平整，符纹阵列也没触发。但他注意到，在震动发生前0.3秒，电磁背景值跳了一下——幅度很小，像是有人轻轻碰了下高压线。
这不正常。
他抓起耳机拨通内线，“大锤，带上探测仪去b口东边，贴片附近采样，动作快点。”
“又出事了？”王大锤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不是又出事，是可能要出事。”林野盯着波形图，“别问为什么，去了就知道。”
挂了电话，他又切到另一个频道：“苏浅，你今天巡查取消，留在原地等消息。”
“怎么了？”
“现在说不清，等大锤回来再说。”他顿了顿，“先把你的防护符充能一遍，别嫌麻烦。”
通讯结束，他靠在椅子上搓了把脸。豆浆已经凉透，喝了一口，涩得皱眉。昨晚到现在没合眼，脑子倒是清醒，但肩膀发僵，手肘撑在桌面上有点打滑。
酸辣粉盒摆在右边，里面几张烧过的符纸卷着边，底下压着那张成功的残片。他没动它，想留个念想似的。
小陆这时候从走廊进来，手里抱着一台旧主机。“你说的那个模板打印没问题，工坊说第一批马上能用。我顺路把c区的信号增强器也调好了。”
林野点头，“等会儿把这些模板同步进训练场系统，先让新人按体质分组测试。”
“行。”小陆把主机放下，正要走，被林野叫住。
“帮我调一下城市卡口记录，最近七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进出b口周边五百米范围的所有非登记修真者，筛出行走路线重复三次以上的。”
小陆愣了下，“你要查人？”
“不是查人，是看有没有规律。”林野指着屏幕，“刚才那边动了一下，不是自然波动。敌人要是真打算动手，肯定得踩点。”
小陆反应过来，立刻打开后台程序，“我加个热力图分析，看看有没有集中活动区域。”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盯着屏幕。主控室安静下来，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风扇转动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王大锤提着探测仪回来了。他把采集模块插进接口，屏幕上跳出一组能量残留图谱。
“有东西。”他说，“不是咱们常用的符纹，线条歪得跟蚯蚓爬似的，看着就来者不善。”
林野放大图像，仔细看那些纹路走向。数据库比对失败，无匹配记录。他转头看向玉佩，犹豫一秒后，把它放在解析槽里。
玉佩微微发热，界面开始滚动字符。几分钟后，一段断续信息浮现出来：
【三面合围……子时发动……破阵优先……】
林野盯着这几个词，呼吸慢了一拍。
这不是试探，是计划。
他立刻调出地下管网图，结合小陆刚整理的三条高频行动轨迹，发现它们分别来自东、西、南三个方向，终点都指向联盟总部外围防线薄弱区。
“他们想同时进攻。”他说，“不止一路。”
小陆咽了口唾沫，“那我们守得住吗？”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林野手指敲着桌面，“但既然敢定战术，说明他们觉得自己赢面大。”
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三年前的档案库，在一堆未结案卷宗里翻找。很快，一条记录弹出来：
【代号“影钩”，流浪术士，擅长隐匿接近与定点清除。曾参与三起修真团体覆灭事件，未被捕获。最后一次出现为2021年11月，受雇于不明组织袭击青城山外围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