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还没落地，就在半空爆出一团刺目白光，伴随着“噼啪”乱响，像是高压电短路。敌人集体抬头，阵型一晃。
林野动了。
他几步蹿到符阵边缘，锈刀狠狠劈下，正中一条主纹。刀刃砍进水泥地半寸，那道红光“啪”地灭了。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动手了。老李拿铁皮砸断一根支线，小周一脚踩碎符眼石，阿峰干脆抱着一根导灵柱来回摇晃，嘴里喊着“拆迁办上班了！”
中心那人猛地睁眼，怒吼：“拦住他们！”
两名守卫冲过来，但被林野一刀逼退。他手臂发抖，虎口崩裂，可还是死死握住刀柄。
“你们撑不了多久！”那人尖叫，“主阵已启，三息内自动生成护盾！”
林野不理他，转向王大锤：“最后一张，扔准点。”
王大锤点头，深吸一口气，把那张亲手画的雷符甩了出去。
它飞得很慢，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掉在敌人脚边。
可就在触地前一秒，林野突然吹了声口哨。
那符纸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猛地一偏，贴在了铜锣侧面。
轰！
虽然威力不大，但震波正好撞上正在凝聚的灵流。整个符阵“嗡”地一颤，铜锣裂开一道缝，发出刺耳哀鸣，随即彻底熄火。
红光消散。
敌阵陷入死寂。
所有人愣住，连联盟这边的人都不敢相信——真搞定了？
林野站在废墟中央，刀尖拄地，喘得像跑了十公里。他抬头看向敌阵，那些人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甘。
然后，他笑了。
笑得很难看，嘴角还挂着血丝，但眼神亮得吓人。
“怎么样？”他冲对面喊，“街头混混的战术，还行吧？”
没人回答。
敌阵开始缓缓后撤，动作整齐，显然还没放弃抵抗。但他们不再推进，而是收缩防线，明显打算暂避锋芒。
林野没追。
他拄着刀站在原地，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滴在刀背上。王大锤走过来，递上半瓶水：“接下来咋办？”
“他们要跑。”林野盯着那群人退去的方向，“但不会走远。这种阵仗，不可能只来一波。”
王大锤皱眉：“你是说……还有后手？”
林野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空白符纸。他捏了捏，又塞回去。
“准备第二套埋伏。”他说，“这次换我们守株待兔。”
王大锤应了一声，转身去重新调配符料。林野仍站在残架上，目光扫视战场。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符桩、烧焦的电缆、还有几个空酸辣粉盒。
小周坐在通风口边上，一边揉脚一边嘟囔：“下次能不能发双袜子？这地方硌得我怀疑人生。”
老李哼了一声：“能活着回去，你就偷着乐吧。”
阿峰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破洞透进来的微光，忽然说：“你说……咱这算不算逆袭？”
没人回答。
林野低头看着掌心那道烟头烫伤的疤，轻轻搓了搓。
然后他抬起眼，望向通道深处。
那里，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缓缓浮现，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