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一下子安静了。
苏浅打开战术地图，调出本市地下灵脉分布图。总部正好位于主节点上方，地脉核心就在他们脚下三十米。
“如果他们真想毁阵，直接炸楼都比强攻划算。”她说。
“不。”林野摇头，“他们要的是‘接管’，不是摧毁。破晓行动……听着像占领术语。”
“所以得防外攻，也防内鬼。”王大锤脸色变了，“上次那个叛徒招供的名单，不会还有漏网的吧？”
“已经清过三轮。”苏浅说，“但新成员还没完全归档。”
林野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白板，拿起粉笔写下三条命令：
一、关闭所有非必要灵能节点，转入静默模式；
二、发布“归巢令”，全员二十四小时内返部待命；
三、暂停秘法教学，现有学员隔离观察三天。
“你怀疑有人已经被渗透？”苏浅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野把粉笔头扔进酸辣粉盒，“现在谁都能说自己是来修真的，谁知道背地里签了哪家的卖身契。”
王大锤叹了口气，开始翻通讯录：“我这就联系外围组。不过有些人最近在城南盯拆迁队的异常动静，赶回来得花时间。”
“让他们小心路上。”林野盯着地图，“既然对方敢提‘破晓’，说明计划已经成型。我们每拖一分钟，他们的准备就多一分。”
苏浅快速整理加密档案，顺手把几份敏感资料塞进保险柜。她回头看了眼林野：“你接下来做什么？”
“等。”他说，“等他们再传点东西过来。这种级别的行动，不可能只通知一次。”
“你刚才耗太大了。”她提醒，“玉佩温度还没降。”
“我知道。”林野坐回角落的折叠椅，整个人陷进去一半，“但我得撑着。这时候睡过去，说不定醒来就听见敲丧钟了。”
王大锤低头数了数盒子里剩下的符纸：“还够撑两轮高强度防御。就是……泡面库存不多了，要不我顺路带点回来？”
“带十桶。”林野说，“咸菜包多要点。”
三人各自忙碌起来。
苏浅调试通讯频道，王大锤清点物资，林野则翻开母亲的笔记，一页页翻找可能有关“破晓”或“地脉接管”的记录。纸张老旧，字迹模糊，但他看得极慢，生怕漏掉一个标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凌晨两点十七分，监测仪突然滴滴响了两声。
苏浅第一时间扑过去看屏幕：“又有加密讯号接入！这次是明码短帧！”
林野起身走过去，看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确认：破晓行动已启动，第一波接触预计在72小时内。重复，72小时。】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玉佩。
王大锤咽了口唾沫：“这他妈是下战书啊。”
林野没答话，只是转身走到墙边，拔掉了主电源插头。
训练室瞬间暗了一半。
他站在阴影里，低声说：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进出必须刷脸+验血。外来通讯一律延迟十分钟再解密。另外——”
他顿了顿，看向苏浅：
“把聋哑青年那组的数据再核一遍，我总觉得他入门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