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盯着那只蜘蛛，眼神有点失焦，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伸手碰了下冰层，指尖微微发颤。
“你怎么了？”林野问。
“它……有点像我梦里的东西。”她收回手，“那种被线拉着走的感觉。”
林野没再问。他知道有些事现在不能深挖。
回到教学楼，他把蜘蛛样本放进密封袋，藏进书包夹层。王大锤已经在楼梯拐角等他，手里拿着平板。
“查到了。”他压低声音，“那段视频的原始文件，上传Ip来自医学院b区实验楼地下二层，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刚好是你设定的梦游咒生效峰值期。”
林野点头：“也就是说，他们用校长的身体拍了视频，再嫁接到网络。”
“不止。”王大锤翻页，“我调了监控备份，发现昨天晚会结束后，校长办公室的门禁记录显示他本人根本没进去过。视频里的‘校长’，是假的。”
林野眯起眼：“替身？还是傀儡？”
“不清楚。但有一点很怪——视频里那个舞娘，身形比例和普通人不一样，肩太窄，腿太长，动作也不自然，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林野想起SY-04日志里的画面，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心跳恢复，意识波动与自己同步率突破60%。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对方不是单纯想陷害他，也不是只想测试药物效果。
他们在做匹配实验。
拿现实中的他，去对应实验体的状态。
“李薇薇为什么会被蜘蛛找上？”他问。
王大锤摇头：“目前只能推测她是中间节点。下药的是她，接收指令的是她，所以反噬也落在她身上。但这些蜘蛛……为什么会带着‘血蛛’标记？这组织明明一直隐藏身份。”
林野沉默片刻，掏出玉佩。它安静地躺在掌心，表面有一丝极淡的红光流转，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过。
他忽然想起昨夜做的第二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头顶挂着无数根透明丝线，每根线连着一个人——校长、李薇薇、教导主任、甚至他自己。中间那团最粗的线束，通向地下深处，末端绑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
她背对着他，轻轻挥手，所有线同时震动。
“林野。”苏浅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都被动参与了某种仪式？”
林野抬头看她。
“我不是指下药或者做梦。”她声音很轻，“我是说，从你捡到那块玉佩开始，每一个事件，都像是被安排好的步骤。我们在走别人设计的流程。”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几个老师匆匆走过，讨论着校长的事。
林野把玉佩收进口袋，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那就别按他们的流程走了。”他说，“下一步，我不去档案室，也不等他们再出手。”
他转身走向楼梯。
“我去地下。”
苏浅跟上来：“你知道入口在哪？”
“不知道。”他脚步没停，“但我闻得到味道。”
王大锤在后面喊：“你俩等等！至少带上信号屏蔽器！”
林野摆摆手：“这次不搞伪装，也不演戏。我要让他们知道——”
他停下，回头看了眼三楼公告栏上贴着的“非正常现象研究社招新海报”，嘴角扯了一下。
“——梦游的人，不该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