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灯光打在易中海苍白的脸上,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眼神中有屈辱、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对面坐着两位面容严肃的警察,年长些的姓李,年轻些的姓王。
“冤枉?”
李警官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他敲了敲桌上的记录本,“易中海同志,群众反映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亲眼看到你深夜在后海附近……行为不端,这可是严重的作风问题,甚至可能涉及违法犯罪!”
“不是的!警察同志!”
易中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又被王警官严厉的眼神按回冰冷的铁凳上。
“是有人袭击我!我经过那条背巷子的时候,后脑勺挨了一下重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人已经光溜溜地躺在路边了!我的衣服、钱包,全都没了!我这是被人打劫了,还栽赃陷害啊!”
他急切地侧过脑袋,手指哆哆嗦嗦地拨开花白的头发,露出后脑勺靠近脖颈处一块明显的、边缘带着淤血的肿包:
“您看!您仔细看!这就是被人打的!我易中海在红星轧钢厂干了快二十年,堂堂八级钳工,我图什么?
我怎么会……怎么会干那种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事!我丢不起那人,厂里也丢不起那人啊!”
易中海说到“八级钳工”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怆的自尊。
这是他一生的骄傲,也是他在这四合院、在这厂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如今,这骄傲和这根本,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李警官和王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易中海头上的伤确实存在,而且位置和形态,不太像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这个细节,让他们之前主要依据“目击者”(实际是发现者)描述的“流氓行为”定性的思路,产生了一丝动摇。
李警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审慎:“易中海同志,你的情况我们正在调查。
头上的伤,我们会记录。但你说被人打劫,有证据吗?除了你头上的伤,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比如,看清袭击你的人了吗?或者,有没有人看到你被打的过程?”
易中海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无力:
“天太黑,我根本什么都没看清,就倒下了。至于有没有人看见……我不知道。
警察同志,我恳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易中海一辈子清清白白,不能就这么毁了!这……这肯定是有人害我!”
就在审讯室内的气氛凝重胶着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带着哭腔和焦急的喧哗声。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老伴儿呢?易中海!老易是不是在这里?”
是一大妈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紧接着,一个更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同志,我是95号院里的老太太。易中海在院里多年,他是什么人,我清楚。他不可能干那种事!这里头肯定有误会!让我们见见他!”
是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