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宠坏了!
第二天,她又好像之前从没跟他吵过架一样,继续折腾她。
千手扉间才没打算那么容易就原谅她,他也板着脸道:“你干嘛不去找别人?”
她望着他,眼神之中忽然流露出一种浓郁的悲哀。
她平时总是一副自我为中心,根本不听别人说什么的样子,此刻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千手扉间突然有些心慌。
她说:“我只认识你。”
那语气沉沉的,说完就退回了轿厢内,竟然显得十分委屈。
“扉间,太过分了。”
路过的族人纷纷投来不赞同的视线。
“啧啧啧,竟然让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姐难过。”
“就是就是。”
他们冷战……能说是冷战吗?
她无视了他好几天。
轿厢的车门始终紧闭,不管他在车厢外徘徊多久,轿厢上的窗户也再也没有打开过。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有一天,千手扉间守夜时,听见轿厢里传来她的哭声。
他犹豫片刻,轻轻敲了敲轿厢的厢壁:“喂,你还好吗?”
哭声停止了。
但千手扉间能听见她压抑的抽泣。
她只是忍着不再发出声音,不想被他听见。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对方——说起来,她为什么哭呢?
“那个……今天,月亮很漂亮,你想出来看看吗?”
轿厢内安静了许久,终于有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轿门终于再次打开,少女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衬裙,外面简单披了一件丝袍,弱不胜衣。
夏季的夜晚有些炎热,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有几缕发丝黏着在她白皙秀美的脖颈。
千手扉间望着她衣领处露出的肌肤,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什么幻术般,无法动弹。
而她仿佛理所当然的瞪了他一眼:“我的木屐呢?”
这一下子将他从幻术中惊醒。
千手扉间默默的把木屐放在她的脚下。
她穿上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天空。
其实月亮没什么好看的,乌黑的天空,薄纱似的絮云,它只是一颗又黄又圆的球状物而已。
少女突然说:“听说你水遁很厉害。”
“嗯?谁跟你说的?”
她没回答。
“能用忍术,是种什么感觉?可以在明明没有水的地方,凭空召唤出不存在的物质……会不会感觉自己就像是能创造万物的神明?”
千手扉间看着她月光下湿润晶莹的眼睫,犹豫片刻:“你想试试吗?”
她惊讶的看向他:“我?怎么试?”
“那边有条河,”他说,“我们去那边,不然在这里会惊动别人。”
话一说完,千手扉间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对方是一位贵族少女,还是一位待嫁的新娘。
而在她这种人眼里,忍者不过是低贱粗鄙的肮脏之人。
他居然开口约她在晚上一起去没有人的河边?!
千手扉间连忙试图补救,但少女已经点头道:“走吧。”
他呆住:“啊?”
她淡淡道:“远不远?”
他下意识道:“很近。”
“是对忍者来说的很近,还是对我来说也不远?”
扉间重新思考了一下:“如果走过去,大概要十分钟。”
“穿着木屐吗?”
少女无奈的笑了,她伸开双手,有一瞬间,千手扉间觉得她脸上的神态,比起贵族少女,更像是市井无赖。
“背我过去。”
“……”
“怎么?”
他在想,他能触碰她吗?
她好奇道:“你以前执行任务没有背过人吗?”
他当然背过。
但不知为何,以前他从未觉得性别不同有什么问题,现在却突然如此的介意她是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