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游戏持续了数月,秦风觉得自己快被这位精力无穷的小郡主逼到了墙角。
他试过所有方法——冷漠无视、厉声警告、甚至动用职权让巡城司“加强”福王府周边的巡逻(变相限制她出行),皆告无效。
萧明萱像是掌握了他所有的行动规律,总能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用那双亮得惊人的杏眼望着他,笑容灿烂地唤他“秦统领”,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冷眼与躲避。
更令秦风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竟开始无法全然专注。
批阅卷宗时,会忽然想起她某次“偶遇”时气鼓鼓又强装镇定的模样;
练武时,一招一式间,耳边似乎会飘过她清脆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你躲什么躲”;
甚至夜里值守宫禁,望着寂寥的月色,脑海中也会闪过那朵被他丢在石狮旁、最终不知去向的绢花。
这种不受控制的分神,对一名暗卫统领而言,是危险的信号。
他将其归咎于不胜其扰的烦躁,决心采取更彻底的措施。
机会很快来了。
暗卫司侦知一伙流窜的江洋大盗潜入京城,意图在不久后的万寿节制造事端。
秦风亲自部署,计划在城西一处废弃货仓将其一网打尽。
行动定在子夜,需要绝对保密和安静。
行动前夜,秦风在衙中最后一次核对计划。窗外夜色浓重,星月无光。
下属来报,一切就绪。
他点头,正要下令出发,另一名下属却面带难色地进来,低声禀报:“统领,西城巡防营传来消息,傍晚时分,似乎看到明萱郡主……带着丫鬟,往货仓方向去了,至今未归。
巡防营的人不敢靠近查看,怕打草惊蛇,又担心郡主安危……”
秦风猛地抬头,眼中寒光骤现:“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废弃货仓所在区域鱼龙混杂,夜间更是危险重重。
萧明萱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何时的事?为何现在才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
下属额头冒汗:“郡主是乔装打扮,混在出城的人流里,巡防营的人也是偶然察觉,不敢确定,直到方才确认郡主未归府,才急忙报来……”
蠢货!
秦风心中怒骂,不知是骂萧明萱的大胆妄为,还是骂巡防营的迟钝。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行动在即,目标人物可能已经在货仓附近埋伏,此刻若大张旗鼓搜寻郡主,必然打草惊蛇,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让那伙亡命之徒狗急跳墙,挟持郡主,后果不堪设想。
但……放任不管?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张娇俏却执拗的脸,若她真的落入贼手……秦风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几息之间,他做出了决断。
“计划不变,按原定时间行动。”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带一队人,提前半刻钟从侧翼潜入,寻找郡主踪迹。
若无意外,按原计划合围;
若……情况有变,以郡主安全为优先。”
“统领,这太危险了!万一……”下属急道。
“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