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推行已初见成效,朝局稳固,边境安宁,四海升平。
皇帝赵琰看着御案上各地报来的丰收祥瑞奏章,又想起前些时日北境互市税收大增、百姓称颂的汇报,心中颇为欣慰。
这日午后,司徒岸被单独召至御书房商议几件要务。
正事谈毕,皇帝却未让他立刻离开,而是赐了座,命内侍奉上两盏清茶。
皇帝端起茶盏,看着对面端坐的年轻丞相。
不过几年光景,当年那个初入朝堂、便敢与老臣据理力争的探花郎,如今已成了支撑朝堂的肱骨栋梁,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沉稳与练达,唯有眼中那份锐利与忠诚,始终未变。
“司徒爱卿,”皇帝忽然开口,语气带着难得的感慨,“自你入朝以来,先是肃清科场舞弊,后是平定明月宗之乱,再是助朕推行新政,安定北境……桩桩件件,皆是利国利民之大事。
朕常想,若非有你辅佐,朕这江山,怕是要多几分动荡,少几分安稳。”
司徒岸连忙起身,躬身道:“陛下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责,亦是陛下圣明烛照,方能革除旧弊,开创盛世。
臣不过略尽绵力而已。”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目光中带着欣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你不必自谦。你的能力与忠心,朕心中有数。
更难得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你与忠勇公,夫妻和睦,鹣鲽情深,如今又喜得龙凤麟儿,家宅安宁,实乃人生圆满。
朕有时瞧着,都不免感慨,司徒岸啊,你不仅是朕的江山之幸,亦是这世间难得的佳偶之范。”
这话从一个帝王口中说出,分量极重。司徒岸心中震动,再次起身,郑重道:“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臣与内子,不过是寻常夫妻,相互扶持罢了。
能得陛下如此赞誉,是臣夫妇的福分。”
皇帝笑了笑,没再多言,只是让他喝茶。
君臣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家常,司徒岸才告退离去。
走出宫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司徒岸想起皇帝的感慨,心中亦是暖流涌动。
他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归心似箭。
江山之幸他不敢自居,但佳偶之福,他确确实实是品尝到了。
回到府中,还未踏入主院,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稚嫩的笑声和丫鬟奶娘们温柔的鼓励声。
走进月洞门,便见庭院中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宸儿和玥儿正扶着特制的、包裹了柔软棉布的小木栏杆,摇摇晃晃地尝试自己迈步。
宸儿小脸严肃,抿着唇,一步一步挪得极慢却稳当;
玥儿则活泼得多,一边走一边咯咯笑,时不时还想撒手,吓得旁边的奶娘惊呼着赶忙护住。
凌无双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手里做着针线,目光却时刻不离两个孩子,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洒在她身上,也洒在蹒跚学步的儿女身上,构成一幅无比温馨动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