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管家送来新鲜的海鲜,说是码头刚上岸的。李佑铭提着海鲜走进厨房,看到墨涵正在泡咖啡,便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中午想吃清蒸石斑鱼还是红烧?安安昨天说想吃鱼丸。”墨涵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海腥味:“做鱼丸吧,再蒸个扇贝,清淡点。”
“好。”李佑铭松开手,开始处理石斑鱼,墨涵则在旁边泡咖啡。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里,李佑铭突然开口:“还记得三年前在b市的周末吗?那时候我总把工作带回家,你要么在画室画画,要么就躲在房间里,家里安静得像没人一样。”
墨涵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些压抑的日子,李佑铭的书房永远亮着灯,而他蜷缩在画室的角落,画着永远灰暗的海景。“那时候谁能想到,现在周末会被安安的积木和笑声填满。”墨涵笑着把咖啡杯递给李佑铭,“那时候你还说,我要是再‘死气沉沉’,就把我的画板扔了。”
“那时候是我混蛋。”李佑铭接过咖啡,指尖摩挲着杯壁的温度,“总以为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爱,却不知道你要的是陪伴。现在这样就很好,早上一起吃早餐,中午一起做饭,晚上陪安安讲故事,比签上亿的合同还踏实。”
墨涵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厨房的阳光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咖啡的香气混着海鲜的鲜气,构成了最平凡的烟火气。他想起曾经以为的幸福是逃离b市、是身体恢复、是被家族接纳,而现在才明白,幸福从来不是波澜壮阔的救赎,而是柴米油盐里的相互陪伴,是孩子的笑声里藏着的安稳。
中午做鱼丸时,安安非要帮忙,搬着小板凳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个小勺子,非要给鱼泥“加料”——把切碎的胡萝卜丁往碗里放,结果大半都撒在了地上。墨涵和李佑铭没有阻止,只是笑着收拾,最后做出来的鱼丸里,偶尔能吃到大颗的胡萝卜丁,安安却吃得格外香,说这是“男子汉专属鱼丸”。
下午,安安午睡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李佑铭靠在藤椅上,把墨涵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着他的脚踝——那是怀孕时留下的旧疾,阴雨天会酸痛。墨涵靠在他肩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从婚礼到基金会成立,从安安出生到第一次走路,每张照片里都藏着时光的痕迹。
“基金会下周要去邻市的学校做宣讲,要不要一起去?”墨涵翻到基金会团队的合影,轻声问道。李佑铭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去,我已经跟陈助理说了,把下午的会议推了。安安也带去,让他看看爸爸有多厉害。”
“他要是在现场闹怎么办?”墨涵笑着问。李佑铭拍了拍胸脯:“有我在,保证把小祖宗看好。再说,让他早点接触这些,也能让他知道,帮助别人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墨涵靠在他怀里,看着院子里随风摇晃的栀子花,心里满是踏实。
傍晚时分,安安醒了,三人一起去海边散步。安安穿着小凉鞋,在沙滩上追逐着小螃蟹,李佑铭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摔进水里,墨涵则在旁边捡着漂亮的贝壳,准备回去给安安做手工。夕阳西下时,安安累了,趴在李佑铭怀里睡熟了,小手里还攥着半颗捡来的贝壳。
回到家时,管家已经做好了晚饭。吃过饭后,墨涵给安安讲绘本,李佑铭在旁边处理工作邮件。等安安睡熟后,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彼此的轮廓。“以前总觉得要干一番大事业才不算白活,”李佑铭握住墨涵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现在才知道,能这样陪着你和安安,就是最圆满的人生。”
墨涵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安宁。阳光洒满客厅的清晨,积木散落的混乱,早餐时的嬉笑,午后的咖啡香,这些平凡的瞬间串联起来,就是他们历经风雨后最珍贵的幸福。他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正好,海风轻拂,而身边的人,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第二天清晨,墨涵再次被厨房窗外的鸟鸣弄醒时,身边的李佑铭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醒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做早餐?安安说想吃你做的草莓布丁。”墨涵笑着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阳光正好,岁月安稳,这就是他们最想要的平凡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