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同指尖流沙,却在关雎尔的生命中沉淀下愈发丰盈而温暖的厚度。婚后的甜蜜二人世界,在几年后,自然而然地迎来了新的篇章。
对于孩子,关雎尔不再抱有前世今生那种混合着责任与恐惧的复杂情绪。当她彻底治愈了内心的恐婚症,当她确信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爱与尊重、足以让她保持自我的环境里时,生育便不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与爱人共同创造生命的期待。
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取名谭慕辰,寓意“慕你如晨光”。
生产过程并不轻松,谭宗明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几乎褪去了一层皮,比处理任何一桩数十亿的并购案都要紧张千万倍。当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和护士报喜的声音时,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沉稳如山岳的男人,竟当着众人的面,红了眼眶,紧紧握住被推出来的关雎尔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只会一遍遍地亲吻她的额头,喃喃着“辛苦了”、“谢谢你”。
月子里,谭宗明几乎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亲自陪护。他笨拙却又极其认真地学习冲奶粉、换尿布、拍嗝,半夜孩子哭闹,他总是第一时间醒来,轻手轻脚地抱起来哄,生怕吵醒疲惫的妻子。那本厚厚的育儿百科被他翻得起了毛边,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
关雎尔看着他穿着家居服、头发微乱、小心翼翼抱着那个软糯小团子的模样,心柔软得一塌糊涂。那些关于“生育会失去自我”的残余恐惧,在他无微不至的分担和呵护下,彻底烟消云散。
儿子谭慕辰继承了父亲深邃的轮廓和母亲沉静的气质,小小年纪便显得稳重而专注。他似乎对音乐有着天然的敏感性,尤其喜欢听妈妈拉大提琴。每当关雎尔在琴房练琴时,他就会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儿童地毯上,抱着玩具,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听得入神。
几年后,女儿谭念昕降临,寓意“念你如晨曦”。
女儿的性格则更像关雎尔灵魂里隐藏的那一面——活泼外向,古灵精怪,是家里的小太阳和开心果。她不怕生,嘴巴甜,常常把严肃的爸爸逗得忍俊不禁,也继承了妈妈那双灵动的眼眸,笑起来时仿佛盛满了星星。
一儿一女,恰成一个“好”字。
拥有了两个孩子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和充实,却也充满了另一种琐碎而真实的幸福。
关雎尔并未如她母亲曾经期望的那样,成为一名全职妈妈。她依然保持着在音乐学院的教职和室内乐团的演出,只是适当减少了工作量,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家庭和孩子。谭宗明全力支持,不仅聘请了专业的育儿嫂和保姆分担家务,他自己也尽可能多地参与到育儿过程中来。
每天早晨,送孩子上学常常是谭宗明一天中最快乐的日程。他一只手牵着沉稳的儿子,一只手抱着叽叽喳喳的女儿,听着他们用稚嫩的声音讲述学校的趣事,脸上洋溢着为人父的满足与骄傲。晚上,只要没有推不掉的应酬,他必定准时回家,陪孩子们玩游戏、读绘本,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关雎尔辅导儿子做功课、陪女儿搭积木。
关雎尔享受着这种多重身份带来的丰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