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正在永寿宫描花样。小禄匆匆来报,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兴奋:“娘娘,莞贵人生了!是位公主!”
余莺儿手中朱笔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母女平安就好。”她继续描着花样,仿佛只是听到一件寻常事。
晚间雍正驾临时,眉宇间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莞贵人生了个公主,朕取名胧月。”他看向余莺儿微隆的腹部,语气愈发温和,“等咱们的孩子出世,正好给胧月作伴。”
余莺儿适时露出欣喜神色:“恭喜皇上!胧月...真是个好名字。”她轻抚腹部,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憧憬,“若是臣妾也能生个这般可爱的公主就好了。”
雍正笑道:“阿哥公主朕都喜欢。”他顿了顿,“明日朕要去看看胧月,爱妃可要同去?”
余莺儿柔声道:“臣妾自然要去。只是...”她露出为难神色,“臣妾如今身子重,怕冲撞了小公主。”
雍正颔首:“爱妃考虑得是。那便等满月后再见不迟。”
余莺儿心中冷笑。她岂会真去?既要表现大度,又不能让皇帝觉得她与甄嬛走得太近。
次日,她精心准备贺礼。一对赤金长命锁,一对翡翠玉如意,都是内务府规制的上品,挑不出错处,却也毫无特色。
“娘娘不添些亲手做的物件?”小禄试探着问,“其他主子都送了手绣的襁褓衣裳...”
余莺儿淡淡一笑:“本宫针线粗陋,岂敢献丑?再说...”她抚过礼单,“金玉之物最是实在,也不会用了出什么岔子。”
她特意选在雍正驾临时派人送去。太监捧着锦盒跪在殿前,朗声禀报:“熹妃娘娘贺莞贵人生女之喜,赐赤金长命锁一对,翡翠玉如意一对,锦缎十匹!”
雍正果然满意:“爱妃有心了。”
余莺儿柔声道:“臣妾人笨,想不出新奇物件,只能选些实在的。”她适时露出愧疚神色,“比不得其他姐妹手巧,能送些亲手做的贴心物件。”
这话看似自谦,实则在暗示自己送礼更贵重。雍正果然道:“金玉之物最是实在,爱妃考虑周全。”
当礼盒送到碎玉轩时,甄嬛正抱着胧月接受各宫贺礼。华妃送了一对镶宝金镯,皇后赏了云锦襁褓,连安陵容都送了亲手绣的百家被。
对比之下,余莺儿的礼物虽贵重,却显得格外官方客气。浣碧小声嘀咕:“熹妃娘娘这礼送得...倒像是内务府例行公事。”
甄嬛神色淡淡:“熹妃有孕在身,能想着已是难得。”心中却明镜似的——这份客气十足的贺礼,恰说明熹妃的疏远。
几日后,余莺儿“偶遇”从碎玉轩出来的雍正,状似无意地问起:“皇上去看过胧月公主了?想必像莞妹妹般玉雪可爱。”
雍正笑道:“眉眼确实像嬛嬛。”他忽然想起什么,“朕记得你送的那对长命锁做工极好。”
余莺儿垂下眼帘:“臣妾愚钝,只能在这些俗物上用心。”她轻抚腹部,“若是臣妾有莞妹妹一半才情,也能给孩子作诗绣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