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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古华夏星空古路篇星海归墟,万古同溯(1 / 2)

第1章星海归墟,万古同溯

王梓墨驾驭着“须弥九层塔”,辞别了风云激荡的紫薇星域,再度投身于那无垠而冰冷的宇宙深空。塔身化作一粒几乎不存在的微尘,在永恒的黑暗与寂静中,朝着妖族主星勾陈的方向,进行着看似漫长无期的横渡。

塔内的时间洞天之中,千年光阴亦不过外界一瞬。王梓墨并未沉溺于单纯的灵力积累,他的心神,一部分沉浸在与傅尘、妖空月那场巅峰对决的回响之中,反复锤炼着生命道则与虚空之力交融时产生的种种玄妙变化;另一部分,则如同最精密的罗盘,始终指向那虚无缥缈的“数”字秘。命运与因果的线条,在他心湖之上勾勒出复杂而诱人的轨迹,虽未能窥其全貌,但那隐约的轮廓,已足以让他心驰神往。

不知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穿行了多远,或许跨越了数十片古老的星域,或许只是绕过了几片黯淡的星云。在一次深达本源、几乎与道相合的定境之中,王梓墨那历经涅盘、敏锐无比的元神,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悸动起来!

并非危机临头的预警,也非宝物出世的感应,而是一种更深层次、更难以言喻的共鸣!仿佛他血脉深处,那源自遥远祖星、沉睡亿万载的古老印记,被某种同源同质的存在从万古的沉眠中唤醒,发出了无声却无比清晰的召唤。这感觉,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苍凉、悲壮与难以割舍的期盼,穿透了物质与法则的层层阻隔,直接在他最根本的道心之上,敲响了一声洪钟大吕!

他猛地从定境中挣脱,双眸豁然睁开,清冽的神光如实质般刺破塔内的宁静。他循着那冥冥中无比确定的感应,将全部心神投向塔外的无尽黑暗。

依旧是那片熟悉的、令人心生渺茫的宇宙图景,遥远的星辰散发着冰冷而死寂的光芒。然而,就在那片视觉的虚无之处,一点“异常”牢牢抓住了他的视线,并随着他注意力的集中,由模糊迅速变得清晰、凝实——那是一座殿宇!

它并非建立在任何已知的天体之上,没有星辰作为基座,没有大陆作为依托,就那样孤绝地、违背常理地悬浮在星空的最深处,仿佛自古便扎根于此,与这方宇宙一同呼吸,一同寂灭。殿宇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厚重的青灰色石质光泽,风格是难以想象的古朴与雄浑,没有任何冗余繁复的雕饰,只有岁月无情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如同一位沉默的史诗老者脸上深刻的皱纹,诉说着超越纪元的古老秘辛。它静默无声,不放射璀璨神光,不散发滔天威压,然而,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仿佛能镇压万古青天、定鼎诸天星辰的磅礴气韵,却让周遭一切闪耀的恒星都黯然失色,沦为它的背景点缀。

殿宇正门上方,一块仿佛与殿宇同生的巨大石匾高悬,上面铭刻着两个他从未见过、笔画结构古老到无法追溯其源流的文字。奇异的是,他虽不识其形,但其蕴含的无上神意,却直接跨越了文字障碍,烙印于他的灵魂深处:

“归墟”。

“归墟……”王梓墨下意识地低声念出这两个字,声音在寂静的塔内空间回荡,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与肃穆。他飞速检索着自己浩如烟海的记忆——无论是来自北斗的古籍,死寂星域的文明烙印,还是流云、紫薇的见闻,竟无半点关于此地、此名的记载!它就像是从未存在于任何史册中的幽灵。更让他心神凛然的是,以他如今仙台二层天后期,灵觉经过多次蜕变,甚至能与虚空大道共鸣的感知力,竟完全无法穿透那殿宇外围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存在的无形屏障,去窥探其内部哪怕一丝一毫的景象!

唯有那股源自血脉根源的召唤,如同迷途的孩子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强烈,不容置疑。

是前所未有的大机缘,却也可能是步步杀机的未知险地。王梓墨眼神锐利如剑,迅速做出决断。他全力收敛“须弥九层塔”的所有气息与道韵,使其真正化作一粒随波逐流的宇宙尘埃,小心翼翼地、缓慢地向那座散发着洪荒气息的“归墟殿”靠近。

当他谨慎地进入殿宇外围约万里之遥的虚空时,预料之中的异变,骤然降临!

“嗡——!”

整座归墟殿,似乎被他身上那同源的血脉气息所触动,发出了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源自宇宙开辟之初的道音鸣响!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法则层面,震荡神魂。霎时间,以归墟殿为中心,周围的星空背景仿佛化作了透明的画布,无数繁复到极致、蕴含时空真意的大道纹路瞬间亮起,混沌之气如潮水般弥漫而出,并非充满杀伐的毁灭之力,而是一种至高无上、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意志的接引仙光,如同母亲张开的手臂,温柔而坚定地将“须弥九层塔”完全笼罩。

时空变换!乾坤倒转!

这种感觉……王梓墨在仙光及体的瞬间,心中便是猛地一沉,随即掀起了惊涛骇浪!

太熟悉了!这感觉,与他多次激发“溯光戒”,进行时空穿越时的核心体验,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

同样是那种涉及最根本时空法则的强制性挪移,同样是那种身不由己、仿佛被投入湍急河流的失控感,但其中又明确蕴含着一种并非恶意的、宏大的引导意志!唯一的区别,或许在于溯光戒的启动更依赖于他自身的意志和能量激发,而此地的接引,则更像是一种被动的、被某种预设机制触发的反应。

“这归墟殿……竟然也涉及时空之力?!而且这种感觉,为何与溯光戒的穿越机制如此相像?几乎像是同出一源!”一个巨大的、充满寒意的疑问,如同混沌中劈开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无数纷乱的线索,也带来了更深的迷雾。溯光戒是他最大的秘密与依仗之一,其来历成谜,他一直以为乃是独一无二的造化。可此刻,在这无尽星空的神秘角落,竟然遇到了一座在核心功能上与其如此相似的古老殿宇?

是巧合?还是……存在着某种我尚未知晓的惊天联系?

就在这思绪电转之间,接引已完成。待那时空错乱的眩晕感散去,王梓墨稳住心神,发现自己已不在冰冷的星空,而是置身于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与庄严的巨型殿堂之内。身后来路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巨柱之林,每一根石柱都仿佛支撑着一个世界,柱身之上,雕刻着早已失落在时光长河中的史诗画卷:先民于莽荒中钻木取火,点亮文明曙光;龙蛇自大地起陆,划分山川地理;神人张弓搭箭,射落焚世骄阳;精魂化鸟衔石,矢志填平沧海……每一幅壁画都并非死物,其中流淌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古老道韵,仿佛随时会活过来,重演那段被尘封的峥嵘岁月。

殿堂内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沉重、神圣、却又带着无尽悲凉与寂灭的气息。时间在这里仿佛陷入了最深的凝固,又仿佛在加速流逝着千万年的光阴,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错乱感。

而最震撼王梓墨心神的,是殿堂两侧,那一眼望不到尽头、密密麻麻、一直延伸至视野与神识尽头的……神只石像!

它们并非冰冷的雕塑。每一尊石像内部,都蕴含着如同星核般浩瀚磅礴、却又陷入最深层次沉寂的恐怖神力波动。它们姿态各异,或手持戈矛,战意凌霄;或托举宝印,执掌法则;或乘龙驾凤,逍遥九天;或慈悲垂目,泽被苍生……它们像是一支在赢得了旷世之战后,却因代价过于惨重而集体陷入永恒沉眠的无敌军团;又像是在执行着某种跨越了万古纪元、至今仍未完成的、悲壮而宏大的守护使命。

王梓墨行走其间,步履不由自主地放缓,如同一个迟来了无数岁月的朝圣者,行走在神话与历史的断层之中。他的血液在血管中微微加速流淌,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与这些石像同频的共鸣与悲鸣。他经过一尊鸟身人面、足踏双龙的石像,碑文神意自显:“木神·句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石像内蕴含的、近乎无穷的生机造化之力,仿佛其意念微动,便可令一片死寂星域瞬间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他继续前行,看到那人身蛇尾,手持规与矩,面容笼罩在创造与造化道韵中的神圣石像:“造化·女娲”。看到那牛首人身,浑身缠绕着近乎实质化的兵戈杀伐之气,战意不屈的巍峨石像:“兵主·蚩尤”。看到那人身豹尾,面容肃杀,执掌着天地灾厉与刑杀权柄的金属性神只:“金神·蓐收”……

这些,并非虚无缥缈的神话人物!他们是在叶凡时代早已成为绝响,甚至被后世凡人视为想象产物的华夏上古正神!他们真实不虚地存在过,并以一种超越他理解的方式,将自身封印于此,化作了这片星空中的永恒丰碑!

无数上古奇闻、历史碎片,通过这些石像自然散发的、微弱却真实的残留神念,如同涓涓细流,汇入王梓墨的脑海,冲击着他的认知:

·他“看”到,在不可考的远古时代,地球被称为“洪荒祖地”或“昆仑祖庭”,乃是宇宙的核心,万道的源头,灵气充沛到化为液态的海洋,滋养着无数惊天动地的存在。

·他“看”到,这些被尊为神明的大能,并非天生逍遥,他们与来自星空最深处的恐怖族群征战,与试图侵蚀现实世界的幽冥邪祟搏杀,守护着那片脆弱的、却孕育了无限可能的祖地与万灵。

·他“看”到,那场被后世称之为“绝地天通”的天地大劫,其真相远比传说更为惨烈,那是一场导致辉煌神庭崩塌、宇宙法则被迫重构、无数强者喋血星空或被迫沉眠的、波及诸天万界的末日灾变……

这些信息洪流,不断颠覆和重塑着王梓墨对上古地球、对华夏神明起源的认知。然而,那个关于时空之力的核心疑问,却始终如同一个冰冷的幽灵,盘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这归墟殿与溯光戒,到底存在着何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他怀揣着这越来越重的疑虑,一步步走向大殿的最深处。那里的威压愈发浩瀚,仿佛接近了宇宙的原点。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眼前,三尊气息远超其他、如同大道化身般的石像,呈“品”字形排列,镇压着此方时空。

左侧,人首蛇身,面容笼罩在创造与毁灭交织的无上道韵之中,是为“娲皇”,抟土造人,炼石补天,功德无量。

右侧,身着玄黄帝袍,手持轩辕圣剑(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虚影),目光(尽管石像闭目)威严,统御八荒六合,制定人伦礼法,是为“天帝·轩辕”,剑锋所指,万族臣服。

而最中央,背对着他的那一尊石像,气息最为奇特,也最为返璞归真。他仅穿着一袭看似朴素的青色道袍,身形普通,并无特异之处,然而,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定住了地水火风,稳住了整片归墟之殿的时空结构,是万道之源流,诸法之宗祖。

王梓墨屏住呼吸,怀着无比的敬畏与探究之心,缓缓绕至这尊石像的前方。

他看到的,是一张清癯而平和的面容,双眸微闭,嘴角似乎含着一丝看透万物终始、宇宙生灭的淡然微笑。他手中没有持有任何惊天动地的神器,只是自然而然地结着一个看似简单平常、实则仔细观察下、仿佛每一个细微角度都蕴含着宇宙所有至理玄奥的法印。

碑文无声,但其蕴含的无上神意,却如同四个沉重无比的星骸,砸落在王梓墨的心头:

“道祖·李耳”。

竟是老子!那位道家思想始祖,紫气东来三万里,西出函谷关而不知所踪的、在《遮天》体系中也显得高深莫测的至高存在!

就在王梓墨的目光与老子石像那微闭的双眼“对视”的刹那——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