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终于穿透时空壁垒，熟悉的景象再次映入。
破碎的星空，漂浮的星辰残骸，远方那道横贯天地的界壁裂缝依旧狰狞。黑色神金铸就的孤城悬于裂缝之前，城墙上布满了新的战斗痕迹，几处破损甚至还未完全修复。
城头之上，那道身影依旧孑然独立。
虚空大帝——姬虚空。
一袭灰衣在星风中微微拂动，身形比记忆中更加消瘦。帝袍上沾染的暗红血迹尚未干涸，周身缭绕的杀气表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最让王梓墨心惊的是，那双蕴含无尽虚空的眸子深处，似乎比以往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疲惫。
虚空大帝缓缓转身，目光准确地落在王梓墨意识所在的方位。这一次，他的眼神中除了以往的深邃，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疑惑。
又是你。
平静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听不出喜怒。但王梓墨能感觉到，这位大帝对他这个屡次跨越时空而来的，已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好奇。
王梓墨连忙以神念传意：后世末学王梓墨，拜见大帝。无意惊扰，实乃修行遇阻，心有所感，故神魂来此。
他将自己在融合虚空真意与寂灭道韵时遇到的困境详细道来，特别是困神阵始终无法突破的速度瓶颈。
虚空大帝静静听着，待他说完，目光在他所在的虚空停留片刻，缓缓道：
执着于形，而忘其神。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让王梓墨心神剧震。
你所谓的更快结阵，本质上仍是执着于的层面。虚空大帝的声音平淡如水，若连这层执着都放不下，谈何领悟虚空真谛？
王梓墨怔在原地，这句话仿佛揭开了一层他一直忽略的迷雾。
虚空大帝看着他意识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你的存在方式很特别，跨越时空而不沾因果......罢了，既然你能来此，也是缘法。
他抬起右手，并未施展任何神通，但整片星空都仿佛随之呼吸。
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