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古殿崩塌的余波在混沌海中掀起短暂的涟漪,随即被永恒的混沌气流吞没。林枫四人悬浮于这片万物归墟之地,感受着慕冰云融合第四块“鸿蒙之钥”后散发出的、愈发深邃浩瀚的气息,心中既有实力增长的振奋,亦有面对未知的沉重。
四块碎片齐聚,共鸣已达巅峰。”慕冰云眉心的混沌漩涡印记缓缓流转,她闭目感应,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我能感觉到,最后一块碎片,或者说……所有碎片最终的归宿与秘密,就在这混沌海的最深处。那里……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吞噬一切的意志正在苏醒。”
林枫点头,纯阳真气在体内奔腾,伤势在混沌环境的压迫下竟加速愈合,他的眼神锐利如昔:“无论如何,必须前去。这不仅关乎碎片的收集,更关乎源寂之劫的真相。”他看向星瑶和慕雨,“前方凶险莫测,你们……”
林大哥,我们一起去!”星瑶毫不犹豫地打断,眼神坚定,“星陨阁的职责便是守望星辰,对抗寂灭,岂能临阵退缩?”慕雨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的决然已表明一切。
好!那便同行!”林枫不再多言。四人结成阵势,由慕冰云以混沌星辉开路,林枫纯阳罡气护持左右,星瑶凭借定星盘核心指引方向,慕雨则以玄冰之气冻结靠近的混沌乱流,向着那冥冥中的召唤源头,谨慎前行。
越往深处,混沌海的景象越发诡异。不再是单纯的气流翻滚,而是开始出现凝固的“法则碎片”——如同水晶般剔透却蕴含毁灭性能量的时空断层、流淌着七彩光芒却腐蚀万物的“原初之水”、以及一些完全由概念凝聚而成的诡异存在,如“悲伤之云”、“愤怒之雷”。这里仿佛是整个宇宙法则被暴力打碎后胡乱拼凑的垃圾场,每一步都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
慕冰云融合四块碎片后,对混沌的亲和与掌控力大大增强,往往能提前感知并规避最危险的区域。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数次遭遇险情:曾被一片突然出现的“虚无地带”几乎吞噬,全靠林枫燃烧纯阳本源强行撕开缺口;也曾被一群无形无质、专噬神魂的“混沌魅影”围攻,险象环生,最终依靠慕冰云爆发混沌漩涡才将其惊退。
不知在光怪陆离、时间感彻底混乱的混沌海中前行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骤然一变。
混沌气流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排开,形成了一片相对“干净”的球形空间。空间的中心,并非预想中的碎片或者敌人,而是一座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完全由漆黑如墨、不断搏动着的“源寂物质”构筑而成的金字塔形祭坛!
祭坛高不知几万丈,直插入混沌虚空,底座宽广如同星辰。坛身刻满了与墟钥印记同源、却更加扭曲、更加狰狞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抽取着周围混沌海的本源力量,汇入祭坛顶端。整个祭坛散发出的气息,冰冷、死寂、充斥着绝对的否定与终结意志,让林枫四人的灵魂都感到颤栗!
这就是……源寂之力的源头?墟钥碎片感应的终点?”星瑶声音颤抖,定星盘核心在此地光芒黯淡,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慕冰云脸色苍白,她体内的四块碎片发出了剧烈的悲鸣与愤怒的震颤,仿佛遇到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没错……最后的秘密,就在这祭坛之上。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一个‘通道’,一个正在被强行打开的、连接着某个……恐怖存在的通道!”
祭坛周围,并非空无一物。有无数道模糊的、由精纯源寂之力凝聚而成的黑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环绕祭坛盘旋、跪拜。它们的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如同扭曲的星辰,有的如同腐烂的巨兽,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其中几道气息格外强大,赫然达到了金丹后期甚至巅峰的层次!更远处,混沌气流中,隐约可见一些残破的世界碎片和巨大的生灵骸骨,如同贡品般被吸附在祭坛基座,正被缓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