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告奋勇，摩拳擦掌，想展示一下自己最近的“进步”。
谢霄抬眼看他，见他跃跃欲试，便点了点头：“好，你看这本。”
他挑了一本相对简单的收支总账递给林晏。
林晏立刻抱着账本和算盘，坐到旁边的小几上，神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手指笨拙却认真地在算盘上拨动。
谢霄则拿起另一本更复杂的细目账，快速翻阅着。
书房里一时只剩下翻动纸页和算珠碰撞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林晏忽然“咦”了一声。他皱着眉头，又把几个数字重新打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谢霄：
“呜呜，这个……这个月的官糖总出货量，账面是五千三百斤，可我按各铺报上来的细数加了一遍，是五千二百八十五斤……差……差十五斤？”
谢霄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走了过来。他接过林晏手里的账本和他列出的草稿，仔细核对了一遍。
果然，林晏算的是对的，账面汇总出现了小的纰漏，漏计了某个小铺面上报的十五斤。
这错误不大，也许是文书抄录时笔误，但林晏能发现，确实让谢霄有些意外。
他看向林晏，小家伙正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确认。
“嗯，乖乖算得对，是差了十五斤。”
谢霄肯定道。
林晏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扑到谢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求表扬：
“对吧对吧！我就说嘛！我找到了！我厉害吧？”
谢霄看着他这副小孔雀开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带着纵容的夸奖：
“嗯，厉害，我们乖乖现在是大管家了。”
林晏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为了“犒劳”连日辛苦、并且刚刚被自己“帮助”了的尚书大人，林晏决定亲自下厨……嗯，指挥厨娘做一桌谢霄爱吃的菜。
他跑到厨房，系上围裙，像模像样地指挥：
“这个清蒸鲈鱼，火候要刚好！”
“呜呜喜欢吃这个笋，炒得脆一点！”
“汤！汤要熬得久一点，味道才足！”
他大部分时间只是动嘴，偶尔在厨娘的指导下，亲手往锅里撒一把盐，或者摆一下盘，就觉得功劳巨大。
晚膳时分，一桌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菜肴摆了上来。
谢霄看着那盘被林晏亲手摆得歪歪扭扭的青菜，和那条因为火候稍过、鱼肉有点老的鲈鱼，面色如常地拿起筷子。
林晏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谢霄夹了一筷子鱼肉，细细咀嚼，然后点头：“不错。”
又尝了尝那盘青菜，“味道很好。”
林晏立刻松了口气，开心地自己也吃起来，随即皱了皱眉：“这鱼好像有点老……青菜也有点咸……”
“我觉得挺好。”
谢霄面不改色，继续吃着，将林晏觉得失败的菜大部分都解决掉了。
林晏看着他，心里暖融融的，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满足。
夜幕低垂，红帐之内。
林晏因为白天的“查账立功”和“亲自下厨”，正有些小得意地趴在谢霄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寝衣的纹路。
谢霄的手掌在他背后缓缓游移，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低下头，吻了吻林晏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意味不明：“乖乖今日辛苦了……为夫，好好‘服侍’你。”
林晏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深意，就被接下来的疾风骤雨般的热情淹没了。
谢霄今晚的“服侍”格外细致，也格外磨人，逼得林晏呜咽着讨饶，却又被更深地卷入情潮之中，只能紧紧攀附着身上之人，在他带来的极致感受里浮沉，早把白天的那些小得意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