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兰这一手,够狠。
简直就是奔着吃绝户去的!
杀人不见血,诛心不留痕。
封泽萱心里直呼内行。
【高!实在是高!】
【这是把黑锅直接用烙铁焊死在王齐正脑门上了,抠都抠不下来!】
【可不是。】
系统非常赞同。
【王齐正当时被黄如兰指着鼻子骂,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低头,看见自己光溜溜的,再一看旁边,柳三郎裹着被角,香肩半露。】
【手里还捏着一条扎眼的大红色亵裤,正拿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又怕又怜地瞟着他。】
【四周的仆妇们个个捏着鼻子,跟见了瘟神似的直往后退,更有戏多的,还夸张地拿帕子在面前扇风,好像空气里都飘着什么脏东西。】
【那柳三郎也是个天生的戏骨,兰花指一翘,嗓音掐得能拧出水来:】
【“大人……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是奴家仰慕大人风采,一时情难自禁……”】
这一下,人证物证俱全。
铁案如山!
【王齐正看着那个为他操碎了心、此刻却哭得几欲昏厥的“贤妻”,只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巨大的羞愧和自我厌恶淹没了他,他抖着手,签了那份和离书。】
【为了赎罪,他自愿净身出户,宅子、铺子,连同这几年卖屁股赚来的血汗钱......】
【一文没要,全留给了黄如兰。】
【就这么着,昨天还风风光光的礼部郎中,半天不到,就被人连人带铺盖卷,像扔一条破麻袋似的丢出了大门。】
【堂堂朝廷命官,沦为了流落街头的丧家之犬。】
金銮殿里死一般寂静。
连负责记录起居注的史官,手里的笔都悬在半空。
一滴浓墨“啪嗒”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墨点,他却毫无察觉。
这一局连环套,没有刀光剑影,却比凌迟还狠。
德宁侯世子等几位“苦主”,此刻死死盯着脚下光亮的地砖。
恨意在胸中翻江倒海,可心底深处,竟冒出一丝荒唐至极的庆幸——
还好,还好自家那婆娘,还没狠到要把自己剥光了扔大街上。
【王齐正在街上吹了半天冷风,肚子一饿,脑子倒是清醒了。】
封泽萱透过系统光幕,同情地看着王齐正那副鬼样子。
【钱没了可以再赚嘛!手艺人,到哪儿都有饭吃!】
【为了填饱肚子,这货厚着脸皮,连夜去投奔以前那些出手阔绰的“红颜知己”。】
系统语气里全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可惜啊,他出门没看黄历。】
【昨晚,他刚摸进户部左侍郎那位美妾的闺房,身子还没捂热呢,京兆尹的大脚就“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那场面,啧啧,咱就不细说了,反正是一丝不挂,人赃并获!】
朝班队伍里,那几位头顶绿到发光的大人,竟不约而同地,悄悄松了口气。
真悬啊。
万一京兆尹晚去一步,这事儿让他们自己先查出来,那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儿搁?
【这黄如兰的运气,也是绝了。】
【要是和离书晚签一天,这会儿怕是也要在天牢里啃窝头了。】
封泽萱啧啧称奇。
系统却不以为然:【宿主,王齐正这事儿,往大了说是伤风败俗,顶多关几天。】
【对黄如兰来说,离不离,其实影响不大。】
【得嘞,别废话了,快把那个传说中的《优胜劣汰》小册子给我开开眼!】
封泽萱的兴致被彻底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