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命运转命运银丝感知片刻，摇了摇头：“此碎片生机微弱，法则残缺，能量惰性极强。孕育顶级灵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句芒蹲下身，手掌按在干裂的地面上，绿色的自然之力渗入，眉头微蹙：“大地生机几近断绝，只有最顽强的几种低阶苔藓和地衣在岩石缝隙中艰难存活。蕴含的生命精华极其微弱。”
望舒则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和空间的边界：“空间结构脆弱，边界处有细微的裂痕和不稳定流光。此地不宜久留，更不宜进行高强度战斗或能量爆发。”
程墨的时空感知也反馈回同样的信息：一个即将走向彻底沉寂的、毫无价值的位面碎片。
“分头探索，以最快速度扫一遍，看看有没有系统说的‘材料’。”程墨下令，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既来之则安之。
众人散开。程墨漫步在这片死寂的大地上，时空之力在脚下蔓延，扫描着地底深处。岩墟族战士则如同灵活的岩猿，在嶙峋的怪石间跳跃攀爬，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矿脉或灵物。
探索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在这片不大的碎片空间里逛了个遍。
收获…只能用“聊胜于无”来形容。
句芒收集了一些生长在背阴岩石缝隙中的灰黑色苔藓（【阴蚀苔】，勉强算低级灵植，蕴含微弱阴寒之气，可用于炼制低级寒属性丹药或符墨）、几株叶片如同铁片般坚韧的矮小蕨类（【铁线蕨】，低级炼体材料，坚韧但灵气稀薄），以及几块包裹着黯淡水晶簇的岩石（【劣质地晶簇】，蕴含微弱土系能量，品质极差）。
岩墟族战士则扛回了几头在碎石堆里刨食、长得像穿山甲但鳞片灰暗无光的小型生物（【岩甲兽】，低级灵兽，肉质粗糙，鳞片防御力一般，价值很低），还有一些散落在地表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矿石（【杂糅铁精】，几种低阶金属矿石的混合物，杂质极多，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提纯，性价比极低）。
织命和望舒几乎一无所获。烛龙倒是用龙炎烧化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里面抠出几块温度较高的赤红色石头（【地火石碎片】，蕴含微弱火系能量，可用于低级火系阵法或引火），被他随手丢给了岩墟族战士拿着。
“就这？”烛龙看着岩墟族战士扛着的那些“战利品”，一脸无语，“这点破烂，丢俺龙巢里当垫脚石都嫌硌得慌！还不够俺打喷嚏烧掉的能量值钱！”
句芒看着手中那几株蔫头耷脑的【阴蚀苔】和【铁线蕨】，温和的笑容也有些勉强：“确实…品质太低了。蕴含的生机和灵性微乎其微，培育价值不大，直接使用效果也有限。”
织命指尖缠绕着一缕此地稀薄的混沌气息，分析道：“此碎片本源枯竭，规则残缺，能孕育出这些低阶灵物，已是极限。想要更高阶的材料，除非有逆天机缘，否则绝无可能。”
望舒清冷地点评：“空间碎片价值近乎于无。探索完毕，建议尽快离开，以免碎片崩塌引发不必要的空间扰动。”
程墨看着岩墟族战士扛着的低级灵兽和矿石，又看了看句芒手中那几株不起眼的灵植，心中也是微微叹息。果然，烛龙和织命说得没错。这道兵秘境初开，给的“新手福利”实在寒酸。这些收获，对于普通刚结丹的修士或许有点用，但对于拥有永恒之城、坐拥十三座顶级防御塔资源、自身道途更是“万灵永恒道”的程墨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罢了。”程墨摇摇头，不再纠结，“正如织命所言，碎片本身价值有限，无需久留。将所得带上，我们离开。”
众人再次汇聚到入口旋涡处。岩墟族战士扛着捕获的几只瑟瑟发抖的岩甲兽和几筐杂糅铁精、地火石碎片。句芒小心地将几株灵植收入特制的玉盒。烛龙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在众人带着些许失望的叹息声中，程墨率先踏入那灰蒙蒙的旋涡。光影流转，片刻后，众人重新回到了永恒之城西侧的山谷之中。身后的空间旋涡在他们离开后，闪烁了几下，便悄然隐没于虚空，等待着七天后再次刷新坐标。
山谷中的风吹来，带着新世界特有的清新气息，与秘境碎片中的死寂荒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果然没什么惊喜。”烛龙嘟囔着，“白跑一趟。”
句芒看着手中的玉盒，若有所思：“这些灵植虽然低阶，但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或许也有些独特的韧性。带回去种在四季原野的‘苦寒区’，看看能否在更好的环境下，培养出一些有趣的变种。”
织命则看向程墨：“城主，秘境虽贫瘠，但至少证实了其存在。每七日刷新一次，或许下次开启的碎片会有所不同？而且，这毕竟是接触‘道兵’相关资源的第一个渠道。”
程墨点点头，他望向永恒之城的方向，目光深邃：“嗯，聊胜于无。至少让我们对这种位面碎片有了直观了解。至于炼制道兵雏形…”他感受着丹田内那颗蕴含着磅礴时空与万灵之力的金丹，以及识海中那宏大的“万灵永恒道”道文。
“我的道兵，又岂是凡俗材料能够承载？”程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时空为骨，万灵为血…或许，我需要的‘材料’，本就不在外界。”
他的目光扫过宏伟的永恒之城，扫过那十三座光芒流转的防御塔，扫过城门的古树与伴生灵，扫过净灵湖的八朵心莲，扫过四季原野的勃勃生机…
“这座城，这万灵…或许，才是我最强大的‘道兵’雏形！”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头，在程墨心中悄然萌生。他不再看岩墟族战士扛着的那些低阶收获，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永恒之城走去。
织命等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城主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却又似乎直指核心！以城为兵，以万灵铸道？这…是何等的气魄！
烛龙挠了挠头，虽然没太明白，但也觉得程墨说的肯定很厉害：“行吧，城主你说啥就是啥！反正俺老龙的拳头就是最好的道兵！”
一行人带着微薄的收获和更深的思考，返回了永恒之城。道兵秘境的初次探索，虽无物质上的惊喜，却在程墨心中埋下了一颗关于“道兵”本质的种子。而此刻，永恒之城上空，那七彩的祖灵霞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