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忙碌的重建中悄然流逝。木叶的伤口在缓慢愈合,街头的瓦砾被清理,新的建筑地基开始打下,但空气中那份沉重的悲伤与失去亲人的痛楚,却并非短期内能够消散。
宇智波星炎的伤势在神月泉美精心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查克拉的亏空已然补足,经脉的暗伤也在骨灵冷火与药液的双重滋养下痊愈。
然而,唯有那双眼睛…
他独自坐在宇智波族地边缘一处安静的庭院里,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睁开眼,右眼传来的已经不是简单的刺痛,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视野本身在逐渐“褪色”、“剥离”的怪异感觉。
眼前的世界,色彩似乎不如以往那般鲜明,边缘偶尔会泛起一丝苍白的模糊,如同隔着一层不断融化的薄冰在观察世界。
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猛烈。那股源自瞳力深处的“寂灭”气息,不仅作用于敌人,似乎也在缓慢地侵蚀着他自己的视觉根源。
他能感觉到,这双万花筒的力量,是以透支他未来的“光明”为代价换取的。照此下去,失明,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星炎前辈!”一个略显清冷却带着亲近的声音传来。
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门口,他依旧戴着面罩,露出的那只左眼,另一只眼睛则被护额遮住。
他怀里抱着几份文件,“四代目让我把这些重建进度的报告拿给你过目,说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卡卡西的状态看起来比九尾之乱后好了些许,但那深埋眼底的疲惫与阴郁并未散去。带土的“背叛”与琳的死亡,如同沉重的枷锁,始终禁锢着他。
他将文件放在石桌上,目光落在星炎的右眼上,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你的眼睛…”
“无碍,只是有些疲劳。”星炎轻描淡写地带过,拿起文件翻阅。
他不想让更多人,尤其是卡卡西这样本就背负太多的后辈,为自己担心。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那天晚上…多谢。”
他指的是星炎牵制九尾,为水门争取时间的事。若非如此,伤亡恐怕会更加惨重。
“不必。”星炎的目光落在文件上关于宇智波族地附近街区重建的规划,语气平静,“守护村子,是所有人的责任。”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卡卡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关于带土,关于那个面具,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另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星炎。”来人是旗木朔茂。
这位曾经的木叶白牙,在经过这几年后,身上的暮气似乎消散了不少,但眼神中的沧桑依旧。
他手中提着一壶清酒和两个杯子,在星炎对面坐下。“陪我喝一杯?”
星炎点了点头。对于这位曾并肩作战、品格高洁的前辈,他抱有敬意。
朔茂斟满两杯酒,自己先饮了一口,看着夕阳下的族地景色,缓缓道:“卡卡西那孩子…心里还是苦。”
“不过,他能主动开始处理事务,已经是进步了。这要多谢水门,也多亏了你们这些前辈的存在。”
他看向星炎,“我听水门说,你的眼睛,是因为过度使用万花筒?”
星炎没有否认,饮了一口酒,清冽中带着微辣。“力量的代价而已。”
朔茂的眼神变得深邃:“写轮眼…尤其是万花筒,是诅咒之眼。”
“强大,往往伴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负担。你需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