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在卡卡西雷光贯穿琳胸膛的那一瞬。带土发出那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后,左眼万花筒疯狂旋转,映照出的世界只剩一片血红与绝望。他看着卡卡西因巨大的冲击和愧疚而精神崩溃,身体晃了晃,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陷入昏迷。
确认卡卡西失去意识,带土那空洞冰冷的眼神才重新聚焦在琳身上。他踉跄着扑到石台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琳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她的安眠——即使这安眠是以如此残酷的方式换来。
“琳…”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悲恸。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将琳冰冷的、依旧残留着一丝温柔笑意的遗体轻轻抱起。入手是刺骨的冰凉和已然僵硬的触感,这感觉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卡卡西,眼中再无半分波动,只剩下彻底的否定与决绝。这个任由琳“死”在他面前的世界,这个逼得琳不得不选择自我牺牲的世界,是假的!是地狱!
空间在他周身微微扭曲,如同水波荡漾,下一刻,带土抱着琳的身影便诡异地消失在山洞中,只留下昏迷的卡卡西和满地狼藉。
…
地底空间,幽暗死寂。
带土的身影伴随着空间的涟漪出现,他轻轻地将琳的遗体安置在一处相对干净的石台上,用查克拉维持着最低限度的“保鲜”,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他跪坐在石台边,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石雕,只有左眼万花筒中偶尔流转的痛苦与疯狂,证明着他内心的滔天巨浪。
宇智波斑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对此结果毫不意外。
“亲眼所见…感觉如何?”斑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带土没有回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这个世界…是假的。所有的希望…都是虚幻的泡影。”琳的死亡,卡卡西的“背叛”,彻底摧毁了他对现实的所有信念。
“没错。”斑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石台上的琳,“真实的世界,只有痛苦、失去和无尽的争斗。你所珍视的羁绊,在世界的残酷面前,不堪一击。”
他伸出手指,指向虚空,查克拉凝聚,开始勾勒一幅宏大而虚幻的景象。“但…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失去、没有痛苦的理想世界。在那里,琳还活着,你的父母也健在,所有人都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实现真正的和平。”
带土猛地抬起头,左眼万花筒死死盯住斑:“那样的世界…在哪里?!”
“就在梦里。”斑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一个由我们来创造的,无限月读之梦!将所有人的精神拉入一个共同的、永恒的完美幻境——这就是‘月之眼计划’!”
他详细地阐述了月之眼的原理——集齐九只尾兽,复活十尾,成为十尾人柱力,然后向月亮施展无限月读,让全世界陷入永恒的梦境。
“…在那个梦里,所有遗憾都将被弥补,所有愿望都将实现。那才是真实的、应该存在的世界!”斑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而现实,不过是通往那个完美世界的、充满痛苦的垫脚石。”
带土听着斑的描述,看着斑勾勒出的那个没有失去、琳依旧微笑的虚幻世界,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与挣扎彻底湮灭。现实夺走了他的一切,那么,就创造一个拥有这一切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