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班上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一看数据,肚子直接爆了,两张催更加到一起不到200,这让我情何以堪,要不是还靠番茄的低保活着,早就跑路了…)
源经基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郁,他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作为清和源氏的后代,身上还流着皇室远亲的血脉,他打小就浸在贵族的骄傲里。出入有武士随行,交谈皆与公卿子弟为伴,何时受过半分委屈?
可如今,他却要放下身段,屈尊降贵去见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蛮商人。
一想到要和那些满身铜臭、只懂计较利钱的人同桌议事,他就觉得胸口像堵了块巨石,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屈辱。
更让他憋屈的是,这次出使的安排,朝廷简直是把他当弃子一般打发。除了给了个“敕使”的空头衔,让他能对外撑个体面,再就是一纸轻飘飘的诏书。
除此之外,半分实际支持都没有,没有调拨护卫武士,没有拨付出使经费,甚至连与商人交涉的具体章程都未曾提及。
他就像个空有头衔的傀儡,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懑,独自踏上这趟让他既屈辱又不安的行程,连前路如何,都摸不着半分头绪。
他带的护卫,还是自己家族里凑出来的几十个武士,这趟出使本是关乎朝廷与商人交涉的大事,到头来,竟要靠家族私力来撑场面,说出去都要被其他贵族耻笑。
马车碾过崎岖的山路,车轮与石子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源经基靠在车壁上,越想心里越窝火。
“这群京城里的废物!就知道在背后耍嘴皮子,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就把我们这些武人推出来送死!”源经基对着自己的心腹家臣,源满仲抱怨道。
源满仲也是一脸的愁容:“主公,事已至此,抱怨也无用了。我们还是想想,到了九州,该怎么办吧。听说那里现在可不太平。”
“哼,能有多不太平?”源经基冷哼一声,“一群乡下武士,拿着几根会喷火的烧火棍,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等他们见到了我源氏的弓马之术,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
从马车上下来又上船,在经过船队在海上的十几天颠簸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九州的博多湾。
刚一上岸,源经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原本,这里应该是一个平静的港口。可现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当地的官员,在验明了源经基的敕使身份后,哭丧着脸,向他大倒苦水。
“敕使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少贰家和大友家,简直是疯了!他们为了抢镇东城的生意,把博多都快给拆了!我们,我们根本管不了啊!”
“镇东城?”源经基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是,是啊。就是那群黑船商人,建的城。现在,整个九州的豪强,都把那里当成圣地一样。谁能跟镇东城搭上线,谁就能买到那种神仙一样的武器。我们……我们……”
源经基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问道:“那个松浦镇在什么地方?”
按照藤原忠平的计划,他要先去敲打一下松浦镇这个最跳的“出头鸟”,让他知道朝廷的威严,然后再去镇东城。
“松浦大人?”那官员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他现在,可不是我们能随便见的了。他已经是肥前国事实上的国主了。您要去见他,得先去他的新城平户城,递交文书才行。”
“放肆!”源经基大怒,“我乃朝廷敕使,代表的是天皇陛下!去见他一个小小的地方豪强,还需要递交文书?让他立刻滚过来见我!”
那官员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源经基,带着满腔的怒火,领着自己的几十个武士,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平户城的方向去了。
然而,他得到的是比在博多港更冷漠的对待。
松浦镇,压根就没出城见他。只是派了一个家臣出来,不咸不淡地收下了他的文书,然后告诉他,松浦大人最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先在城外的驿站住下,等候通知。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里,源经基连松浦镇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下,他彻底被激怒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源经基在驿站里,气得把桌子都给掀了,“一个靠着外来商人才发家的暴发户,竟敢如此怠慢朝廷的敕使!他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