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那顿关于必胜客的豪赌,像一针强效兴奋剂,直接打进了下午训练的泳池。
李翔海和余思悦下水时,都卯足了劲儿。
“李翔海,最后两组!主项节奏,给我顶住了!”
姜庆的吼声依旧响亮。
李翔海应声而动,他脑子里没别的,就死死钉着那个数字。
“好,翔海,保持住!这节奏对!”
姜庆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进步,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
旁边泳道,余思悦更是咬碎了牙。
拼了!他死死盯着李翔海激起的浪涌,平蛙的核心绷紧到了极致,每一次蹬夹都榨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训练量明显加大,后半程体能透支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眼前都有些发花。
训练结束的哨音成了救赎。
两人互相搀扶着爬上岸,瘫在池边,像两条离水被做成干的咸鱼。
胸膛剧烈起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汗水顺着发梢、脸颊、脖颈不停地往下淌,在冰冷的瓷砖上汇成一小滩。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挺尸!赶紧收拾收拾!”
队医老张洪亮的声音带着焦急,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他一手一个,不由分说地把两人从地上拽起来。
“翔海,跟我去理疗室,你这肩膀再不处理,明天就抬不起来了!小余,你也别愣着,先去冲个热水澡缓缓!”
李翔海被老张半拖半拽地弄进了理疗室。
他认命地趴上治疗床,老张那布满老茧的手带着刺鼻的药油,精准地按上他酸胀僵硬的肩颈和后背。
“嘶——张叔啊,咱轻点,骨头要断了!”
李翔海疼得直抽冷气,感觉肌肉里的疙瘩被那双铁手硬生生揉碎、化开,酸爽得让人想骂娘。
“轻点?力道不大管用吗?”
老张手下力道不减,声音嗡嗡的:“看看你这肩膀紧的!再这么死命练,真废了!晚上回去用热毛巾敷,拉伸也给我做到位!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李翔海疼得龇牙咧嘴,只能连连应声。
另一边,余思悦冲完热水澡,感觉麻木的四肢总算找回点知觉。
他正慢吞吞地收拾着背包,准备去医疗室挺尸,姜庆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小悦!过来一下!”
余思悦心里咯噔一下,疲惫感瞬间被一丝紧张取代。
他赶紧放下背包,小跑过去:“姜教。”
姜庆没在训练时那么凶,但脸色依旧严肃。
他指了指旁边休息区的长椅:“坐。”
自己也在旁边坐下,看着余思悦还有些苍白的脸,开门见山:
“刚才训练,拼得够狠。”
余思悦心里一紧,不知道这是表扬还是批评。
“胡指给你定的目标,是全国冠军赛的参赛资格,还记得吧?”
“记得,姜教!”余思悦立刻挺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