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诸天万域的目光都锁在剑主与灵族老祖身上时,而此刻在太古云境内古族云氏一族,护道人李伯瘫坐在地,手中的云心佩虽仍有微光,却再无法锁定云曦的位置。
当他颤抖着将云曦以障眼法骗过自己主动脱身的消息禀明时,云氏主殿内瞬间掀起了风暴。
云氏族长猛地拍向宝座扶手,那由千年云玉打造的扶手竟当场碎裂。
“她骗走了李伯?”
族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周身古老的云气剧烈翻涌,主殿的梁柱上,云纹都因这股威压而扭曲,“我派李伯护着她,是怕她卷入诸天纷争,她倒好,竟用族中秘术脱身,可知外面有多危险?”
一旁的大长老垂首,语气凝重:“小姐精通云氏隐雾术,怕是早有准备,李伯说,小姐留下了一枚字条,只说去寻一件要紧之物,便没了踪迹。”
“要紧之物?”
族长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担忧与震怒,“如今剑主出关、灵族准帝出动,诸天万域的目光都盯着散修苏言,她一个小姑娘,出去能寻什么要紧之物?”
他快步走下宝座,目光扫过殿外:“李伯!”
李伯踉跄着进入殿内,跪地请罪:“族长恕罪!是属下无能,没能看穿小姐的障眼法,让她脱身了!”
族长看着他,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罚你去云蚀台受蚀骨云气五日,而后即刻动身,凭云心佩的微弱感应,务必将云曦寻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告诉她,若敢在外闯祸,回来我定饶不了她!”
李伯重重叩首,起身离去。
主殿内,族长望着云曦殿的方向,周身云气渐渐平复,却难掩眼中的焦虑。
他不怕云曦调皮,只怕这乱世之中,他的女儿会撞上那些连准帝都忌惮的危险。
风裹着沙砾砸在岩层上,发出呜咽似的呼啸,葬灭玄色衣摆被黑风掀起一角,指节扣着腰间古剑,目光扫过谷口嶙峋如鬼爪的怪石。
缝里还嵌着半片锈蚀的甲片,是先前闯谷者留下的痕迹。
云曦拢了拢素白披风,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凝出一点莹白微光,勉强驱散身前盘旋的黑雾:“这谷里瘴气比传闻中更重,脚下碎石下似有异动,得小心些。”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谷中,身后谷口的光线瞬间被浓黑吞没,只有葬灭剑鞘上的暗纹偶尔闪过冷光,在前方崎岖的路径上,映出零星散落的枯骨。
就在此刻突然一道兽吼陡然从谷深处炸响,震得头顶碎石簌簌坠落,黑雾像是被无形巨力搅动,翻涌着朝两侧退开些许。
葬灭脚步猛地顿住,古剑嗡鸣着透出寒意,他侧耳辨了辨声源,沉声道:“是铁甲裂地兽的动静,这东西最喜守着谷中要道,看来咱们刚踏入它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