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对魏然“厚此薄彼”的不满愈发明显,好几次在群芳楼当着众人的面抱怨:“你对谢婧的微信、曹逸仙的饿了么上心成那样,到我这儿就不管不顾了?”
魏然也是有心无力。脑机接口这种前沿科技,他前世虽有耳闻——马斯克的Neuralk曾炒得沸沸扬扬,脸书的虚实结合项目也出过样品,但终究停留在概念阶段,连行业巨头都摸着石头过河,他一个“半路出家”的重生者,能给出的实质性建议本就有限。
更何况贵州的科技人才本就匮乏,唐宁能挖到浙江大学认知神经科学实验室副主任牟成述、省医核心人才引进的陆星志,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你先集中精力给牟教授建实验室,”魏然只能这样安抚,“再找个专业的职业经理人管日常运营,就像谢婧那样,你安心读书,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若不是唐宁还在求学,他甚至想建议把公司搬到杭州——有阿里巴巴推动,那边的网络基建、人才储备、产业氛围,都远非网络基建贫瘠的贵阳能比,小科技公司在那里更容易孵化,而非在这里孤军奋战。就连饿了么,魏然都在盘算着要么搬迁,要么在北上广深设立研发中心,大城市的人才虹吸效应,是贵阳难以比拟的。
趁着去北京前的空隙,魏然帮王维腮梳理青禾教育的运营细节,苏婉也跑来问“黔嫫嫫”的扩张方向,魏然只给了一句简单粗暴的建议:“砸钱把瓶装茶饮研发出来,再砸钱打知名度,茶饮赛道,流量就是王道。”
相比之下,谢婧的微信和曹逸仙的饿了么,是魏然唯一能摸到“门道”的项目,可即便如此,微信的危机也已近在眼前。
眼下的饿了么靠着疯狂砸钱,在贵阳市场总算站稳了脚跟:市区写字楼的推广成效显着,高校里的补贴和邀请机制,让大学生们趋之若鹜地加入推广团队,连不少白领都主动帮着推荐;
曹逸仙从省邮政挖来的市场营销部副主任,让饿了么的市场运营摆脱了初期的盲目蛮干,愈发成熟;
年后进军江浙的计划也已提上日程,由从宅急送挖来的付直顺带队开疆拓土,贵阳区则由万梅接手。
如今的饿了么,除了研发短板尚未补齐(好在与贵大的合作课题正在推进),其他方面已摸到了外卖行业的核心门槛。可微信的处境,却堪称“悬崖边上”。
小微支付的牌照刚申请下来,姜茶就带着团队分身乏术——一边要迭代微信的基础功能,一边要搭建支付平台,人手短缺的抱怨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即便靠着360的弹窗推广,微信注册用户破了千万,日活刚过百万,但在腾讯这座大山面前,这点体量如同蝼蚁。
魏然心里清楚,微信的命门,腾讯随时能捏碎。
回贵阳后的第一个周末,魏然陪着谢婧飞往北京——一方面是谢婧即将开学,另一方面,他必须再约周红衣谈谈,试探360对腾讯的真实态度,这或许是微信唯一的生机。
方圆自然跟着来了贵阳,还拉上了晏舒。小姑娘黏魏然黏得紧,一口一个“哥哥”喊得清甜,让方圆暗自警惕:“按魏然这德性,迟早要被这丫头攻陷!”可魏然看得明白,晏舒的黏人里带着分寸,更像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远没有方圆担心的“野心”。
他心里隐隐有些怅然——前世让他迷恋不已的,正是彦佳佳那一声声怯生生的“哥哥”,可这一世,谢婧早早就给彦佳佳打了“预防针”,让她直呼其名,不准“让魏然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