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如期而至。
杨红英从睡梦中醒来,便听说了保姆一事。
杨红英面色一冷,这才开口说道:
“不过是一个老妈子,跑了就跑了,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成?”
杨红英根本没将一个保姆放在心上。
“她走了便走了,要是再敢回西市,就叫她彻底消失!”
杨红英眼里透露出一股狠厉。
她接着问道:
“对了,霍延川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霍延川昨天应当就知道了林晚被毁容的消息,自己等会可是打算上门去关怀关怀一下的。
张庆山一早起来,并没有去找蓝兰,而是直接去了西市军区医院。
既然要调查周建设的事情,自然还得从他本人开始查起。
这医院是必须要去的。
张庆山买了点水果,提着来到了周建设所在的病房。
周建设这几天的情况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周为民两口子,外加淑英,都察觉到了周建设可能时日无多了。
一时间22号病房里,愁云惨淡。
当张庆山过来敲门时,里面很久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谁啊?”
伴随着一声低沉喑哑,又带着衰老的声音,周为民打开了病房门。
他眼睛本就不好,这两天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猛然被外面的阳光一刺,顿时就有些睁不开眼来。
张庆山便回道:
“周队长,是我,张庆山。”
张庆山也有些认不出眼前的小老头来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行事果断,又很有些不公正的生产队队长周为民吗?
当初在横堤沟,这周为民可很是威风得很!
大大小小的知青,不论多少,不论之前是城里哪里的,来了横堤沟就全都归他周为民管了。
那个时候的周为民,可以说是谁见了他都得亲切的唤一声:
“大队长来了?”
可再瞧眼前的周为民呢?
一张脸依旧是皱皱巴巴的,跟个苦核桃似的。
整个身子都佝偻了下去,一双本就浑浊的老眼,此刻看来好像是失了明无法聚焦一般。
张庆山心中一叹:看来周建设的病情确实加重了!
周为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庆山,这个当初被他刻意打压,很有些主见的男知青。
乍然见到张庆山,听到他的声音,周为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淑英见周叔愣在门边迟迟没有动静,心下担忧,便走了过来问道:
“周叔,是谁啊?”
周为民没来得及开口,淑英便已经瞧见了门外提着水果的张庆山。
这是——张庆山?
淑英心下一惊。
对于张庆山,这个曾在横堤沟插队几年的男知青,淑英自然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