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王冲与草原使者的入京,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两颗石子。表面的恭顺之下,是暗流的加速涌动。程烈心知肚明,这场贺喜,实则是一场试探,一场博弈的开端。
就在王冲入京第三日的深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冲下榻的驿馆。来人身法诡异,气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幽瞳殿的杀手!
然而,他刚刚摸到王冲寝室外墙,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便骤然响起!淬毒的弩箭从不同角度射来,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同时,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了他!
“有埋伏!”那杀手心中大骇,身形急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弩箭,却被最后一支擦伤了手臂。他不敢停留,立刻施展遁术,想要逃离。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月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前方,手中短剑泛着清冷的寒光,直刺其咽喉!
那杀手修为不弱,亦有炼气六层左右,仓促间挥动淬毒匕首格挡!
“铛!”
金铁交鸣!月影身形微晃,而那杀手则被震得气血翻腾,遁术被打断!他心知不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咬碎了口中毒囊!
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反而周身一麻,灵力瞬间滞涩!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数道几乎看不见的银色丝线,已然缠住了他的四肢要害!
“想死?没那么容易。”赵干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枚操控丝线的法器。
那杀手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翌日清晨,这份“贺礼”便被摆在了程烈的案头。
“陛下,昨夜擒获幽瞳殿探子一名,经初步审讯,其奉命与王冲接触,意图打探陛下修为进展及京城虚实,并设法在王冲献上的贺礼中再做手脚。其与草原使者并无直接关联,但承认幽瞳殿与草原王庭素有暗中交易。”赵干汇报。
程烈看着那封口供,脸上并无意外之色。“王冲可知情?”
“据其交代,王冲应不知其幽瞳殿身份,只以为是家父派来的密使。”
“呵,王弼这老狐狸,倒是撇得干净。”程烈冷笑一声,“将这探子移交刑部,严加看管。至于王冲……让他再多逍遥几日。”
他目光转向窗外,晨曦微露,映照着巍峨的宫城。
“传朕旨意,三日后,朕将于宫中设宴,款待河西世子及草原使者。”
赵干心领神会:“陛下是要……?”
“既然客人都带着‘厚礼’来了,”程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这个主人,岂能不设宴‘答谢’?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潭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牛鬼蛇神!”
新婚的温情尚在延续,但政治的刀光剑影,已悄然迫近。程烈稳坐钓鱼台,准备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宫宴上,亲手撕开所有伪装,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