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大军南下,势如破竹!
沿途关隘,闻风丧胆者众,敢撄其锋者寡。偶有程谨死忠或受其蛊惑的州郡试图阻拦,皆在北境精锐的铁蹄与程烈那日渐圆融霸道的烈阳真力面前,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摧垮。大军过处,秋毫无犯,只诛首恶,抚恤百姓,更兼“清君侧”之大义名分,竟隐隐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之势。
七日急行军,穿太行,渡漳水,京城那巍峨连绵的轮廓,已然在望!
此刻,京城之外五十里,北境大军营寨连绵十里,旌旗招展,杀气盈野。中军大帐内,程烈正与林远、赵干及一众核心将领,对着苏影送来的详尽京城布防图,进行最后的战术推演。
“殿下,京城九门,以正北的玄武门、东北的安定门、西北的德胜门防御最为森严,均由程谨心腹大将把守,配备了大量床弩、投石机以及……疑似针对修士的破罡弩。”林远指着地图,面色凝重,“据苏大家情报,城内守军约八万,其中两万是程谨直接掌控的禁军精锐,其余为京营及临时征召的壮丁。此外,皇城另有五千御林军,由阴煞真人的弟子掌控。”
程烈目光扫过地图,最终落在皇城中心,那片被特殊标记为“九幽锁龙阵”核心的区域。
“兵力并非关键。”程烈声音沉稳,“关键在于那‘九幽锁龙阵’以及阴煞真人等修士。此阵不破,我军纵有百万之师,亦难踏入皇城半步。”
他回想起那隔空镇杀的诡异力量,若非羽神遗迹的七彩神力和天机匣的异动,他早已魂飞魄散。如今大阵在京城地脉核心处全力运转,威力定然更胜往昔。
“苏大家可有破阵之法?”赵干问道。
程烈摇了摇头:“此阵诡谲,依托龙脉地气与阴煞之力,强行破阵,代价太大,且正中程谨下怀。”他指尖点在地图上几处看似不起眼的节点,“苏影查明,此阵虽核心在地宫,但其能量流转,需借助京城地下数条主要灵脉节点作为支撑。若能同时破坏这几处节点,或可暂时扰乱大阵运转,为我等争取突入皇城的时间!”
“末将愿率死士,潜入城内,破坏节点!”一名将领慨然请命。
“不必。”程烈摆手,“潜入破坏,风险极高,且易打草惊蛇。程谨登基大典在即,他必会全力维持大阵稳定。我们,便在他最得意之时,给他来个中心开花!”
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与狠厉:“明日,程谨登基。大典之时,皇城守卫重心必在太庙与金銮殿,地宫守卫或有一丝松懈。届时,本王亲率‘烈阳营’精锐,借苏影早已安排好的密道,直插地宫,强破阵眼!林远,你率大军于城外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赵干,烈风卫配合苏影的人,在城内制造混乱,同时保护梅妃安全!”
“殿下,您亲自突入地宫,太危险了!”林远急道。地宫乃是龙潭虎穴,必有重兵和修士把守,更有阴煞真人坐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程烈语气决然,“此阵不破,我军永无胜算。况且……”他周身气息微微流转,一股远超炼气六层的威压一闪而逝,“本王也正想再会一会那位阴煞真人!”
众人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心中稍安,知道殿下修为又有精进,但担忧依旧难去。
“执行命令吧!”程烈不容置疑。
“是!”众将领命,纷纷出帐准备。
大帐内,只剩下程烈一人。他走到帐门处,遥望夜色中那座灯火璀璨、却如同巨兽般蛰伏的京城。明日,便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
与此同时,京城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虽因戒严而显得冷清,但皇城之内,却是张灯结彩,准备着明日的登基大典。程谨志得意满,仿佛已看到自己身穿龙袍,接受百官朝拜的景象。他下令,全城宵禁,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格杀勿论!
冷宫之中,梅妃倚在破旧的窗前,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宫廷乐声,枯槁的脸上满是忧戚与绝望。她知道,明日之后,她的谨儿将踏上一条不归路,而她的烈儿……正在城外,准备着骨肉相残的惨剧。
“娘娘,苏大家传来消息,烈王殿下已兵临城下,明日……或有转机。”老嬷嬷低声安慰,但话语中的不确定,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梅妃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泪水无声滑落。
……
翌日,天色未明。
京城内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城头之上,守军密密麻麻,刀出鞘,箭上弦,紧张地望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的北境军营。程谨身着龙袍,在文武百官(大多是被胁迫而来)的簇拥下,登上了玄武门城楼,他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登基大典,也要亲眼看着程烈大军如何在他脚下碰得头破血流!
太庙之内,祭祀天地的仪式已然开始。钟鼓齐鸣,庄严肃穆。
而就在这喧嚣与紧张掩盖之下,皇城西北角,一处废弃的枯井旁,地面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暗门。程烈一身黑色紧身劲装,未着甲胄,身后是五百名同样装束、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最低也是炼气二层的“烈阳营”精锐!苏影一袭黑衣,静立一旁,清冷的眸子如同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