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没有先例,也根本不可能。你们的意向书,就不用我看了。回去吧。”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茶缸里的茶叶,仿佛眼前这三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只是三团碍眼的空气。
周宇感觉一股血直冲脑门。
这不是谈判,这是羞辱。
他们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连让对方看一眼文件的机会都没有。
当三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国贸中心的办公室时,整个团队都感受到了那股浓重的挫败感。
“怎么样?”李会计凑过来小声问。
周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过程一说。
办公室里,刚刚燃起的那股奋斗火焰,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一个组员丧气地把公文包扔在桌上,“在京城这地界,不是有钱就行得通的!那张网,你根本看不见,但它就在那儿!”
“别说局长了,一个副主任就把我们打发了,这还怎么搞?”
“何总这次,怕是真的要失算了……”
各种悲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团队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何雨柱办公室的门一直开着。
他听完了周宇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区喝杯咖啡,调整一下。”他挥了挥手,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宇等人面面相觑,揣着一肚子疑惑和不甘,走出了办公室。
“哥,这……”何雨水忧心忡忡地走进来,“他们说的对,这根本不是商业问题,我们连门都进不去。”
“谁说我们要从正门进了?”
何雨柱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通讯录。
这本通讯录,还是当初在香江,霍先生亲手交给他的。
他翻开通讯录,手指在上面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个姓“陈”的名字上。
他把通讯录推到何雨水面前。
“你,现在,用我的名义,约这位陈老明天喝个早茶。”
何雨水低头看着那个名字和电话,一头雾水。
何雨柱补充道:“什么都别提,就说,你是霍伯伯介绍来的晚辈,最近刚来京城发展,想请他老人家这位前辈,请教一些关于京城经济发展的问题。”
“霍伯伯?”何雨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霍先生。
虽然满心不解,但出于对哥哥的绝对信任,她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按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接了起来:“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陈老吗?”何雨水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是,你哪位?”
“陈老您好,我叫何雨水,是……是霍伯伯介绍我联系您的。”何雨水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这个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那苍老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和蔼可亲。
“哦!是振亨的后辈啊!哈哈,你好你好!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这态度的转变,让何雨水都有些猝不及防。
“是……是这样的陈老,我哥哥最近刚来京城,想做点事业,对很多情况不了解。就想……想请您得空的时候喝个早茶,给我们这些晚辈指点指点迷津,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方便!太方便了!”陈老爽朗地笑了起来,“明天早上八点,老地方,莫斯科餐厅,我等你和你哥哥!”
挂了电话,何雨水还处于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中。
仅仅是“霍伯伯”三个字,就让一个素未谋面的老者,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哥,这个陈老到底是谁啊?他能帮上我们的忙吗?”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的京城夜景。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力量。
“他以前是市轻工局的局长。”
“现在虽然退了,但现任那位给你闭门羹的张副主任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轻工局的现任局长,是他二十年前,一手提拔起来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