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不是何雨柱,而是棒梗。
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他后颈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冬眠醒来的巨熊给盯上了,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啪嗒!”
“啪嗒!”
两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棒梗吓得浑身一哆嗦,揣在左右口袋里的两个鸡蛋,应声滑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黄澄澄的蛋黄和粘稠的蛋清,混着地上的灰尘,糊成了一滩狼藉。
何雨柱低头瞥了一眼,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
“小兔崽子,业务挺熟练啊。”
他拎着棒梗的后衣领,像是拎一只犯了错的小鸡崽,稍微一提,棒梗的脚尖就离了地。
“长本事了,都知道顺手牵羊,还知道往自己瓶里倒酱油了?”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平平淡淡的,却像一把小锤子,一锤一锤地敲在棒梗的心尖上。
恐惧压倒了一切。
棒梗那点偷窃成功的小得意瞬间荡然无存,他“哇”的一声,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
“奶奶!奶奶救我啊!”
“傻柱打人了!傻柱要打死我了!”
这嗓子,又尖又亮,穿透力十足,完美继承了贾张氏的精髓。
隔壁贾家。
秦淮茹刚把窝头端上桌,贾张氏正在里屋骂骂咧咧,听到这声哭喊,俩人动作都是一顿。
“是棒梗!”
贾张氏那肥硕的身躯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趿拉着就往外冲,那架势,仿佛一辆失控的人形坦克。
“砰”的一声,何雨柱家的门被她从外面狠狠撞开。
贾张氏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她的宝贝孙子,被何雨柱单手拎在半空,两脚乱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地上,是两滩破碎的鸡蛋。
桌上,还放着一个不属于她家的小酱油瓶。
人赃并获。
证据确凿。
然而,贾张氏的脑回路岂是常人能理解的?
她的视线在孙子和鸡蛋之间来回扫了两遍,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教科书般的经典动作。
“哎哟喂——!”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何雨柱家门口的地上,两条粗腿猛地一伸,双手开始“啪啪”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没天理了啊!杀千刀的何雨柱啊!”
“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你不是人啊!”
“我们家棒梗还是个孩子啊!他能懂什么?不就是看你家酱油多,想给你匀一点嘛!”
“你至于吗?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你要打死我的大孙子啊!”
哭嚎声响彻中院,调门之高,内容之颠倒黑白,让刚探出头的邻居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一边嚎,一边手脚并用,像一只巨大的螃蟹,朝着何雨柱就爬了过去,伸出那双又粗又黑的手,就想去抓何雨柱的腿,去抢棒梗。
“你放开我孙子!你个绝户的玩意儿!放开他!”
若是以前的傻柱,被她这么一闹,早就手忙脚乱,心一软就把人放了。
但现在,何雨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就在贾张氏那蒲扇般的大手即将抓到他裤腿的瞬间。
何雨柱动了。
他没躲,也没闪,甚至拎着棒梗的姿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