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梟火速推开门,第一时间衝进去,“拉拉,拉拉……”
这么热!
暴晒了一个白天,仓库里的温度很高。
开关在哪里
陆明昊开灯,白炽灯照亮了乱糟糟的仓库。
可是,一个人都没。
他们分头找人,陆北梟心焦如焚,脸庞交织著惶急、恐惧,扯著嗓子叫著。
贝拉拉听见他们的叫声,努力地回应,叫著“北梟”,可是她的喉咙很痛,沙哑了,即使她拼了力气,声音还是微弱,无法传出铁箱。
他们把仓库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
陆北梟看见角落里拉拉的包包,以及包包里的手机,眼梢浮现一抹惊喜,“拉拉来过这里。”
“难道夏太太把她转移到別的地方了”陆明昊猜测道。
“我们再找找。”陆北梟忽然滋生一股凛然的恐惧。
夏太太会不会已经杀害拉拉,把她拋尸別处
並不是没有可能。
以夏太太对拉拉的仇恨,很有可能这么做。
拉拉,是我害死你的吗
陆北梟歇斯底里地叫:“拉拉……”
仓库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难道拉拉真的不在这里
陆明昊忽然想起什么,“监控!对,我把针孔摄像头安装在隱蔽的地方。我去拿下来。”
陆北梟万般懊悔,眼里布满了赤红的血丝。
拉拉死了,这个念头不断地砸著他的头,他的头疼得快爆炸了,恐惧切割著他的心……
贝拉拉一直喊著,可是微弱的声音传不出厚厚的铁箱。
她越发的著急,担心他们找不到自己就走了,可是,越是著急,体力消耗得越快,呼吸越困难。
在缺水的情况下,一个人可以支撑个三四天。
可是,在闷热的环境里,又被锁在密闭的铁箱里,高温覆盖,氧气稀薄,几个小时就会闷死,或者脱水而死。
陆北梟的到来,是她求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能坐以待毙!
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手肘撞向铁壁。
咚——咚——
可是,声音还是很微弱,他们根本没有听见。
陆明昊取回两个针孔摄像机,“要不先看看录像”
“不要说话。”
陆北梟屏息凝神,眉宇紧蹙,好像有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贝拉拉没有半点力气了,可是她不想放弃,再见到他的渴望给予她强烈的求生欲。
她持续地撞著,就算手肘撞出血来,疼死了,也要弄出点声响。
低闷的声响很缓慢,但很有节奏。
陆北梟真的听见了,锐利而寒鷙的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墙角那个铁箱。
他飞奔过去,好似確定了什么。
陆明昊也听见了,拿来锤子,用力地砸开铁锁。
陆北梟立刻打开铁盖,看见贝拉拉蜷缩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剎那,心痛得无法呼吸。
“拉拉……”
他语声颤抖,轻轻地把她抱起来,不敢太用力,担心弄伤她。
她双眸微睁,小脸死白死白的,汗水淋漓,极度的虚弱。
好累啊!
贝拉拉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好在真的看见了陆北梟。
只要他在,她就安心了。
她的唇角微微一牵,好似幸福地微笑,“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想著,想著……你就来了……”
“对不起……”陆北梟颤著手轻触她的脸颊,声音浸染了哀痛,心快碎了。
“快把她送到医院。”陆明昊说道。
陆北梟抱起她,往外飞奔。
陆明昊开车,往市区医院疾驰。
很快,贝拉拉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陆北梟抱著她,察看她的眼睛、身体等基本情况,还好,只是体力消耗太多,暂时昏迷。
赶到医院,经过忙乱有序的急诊,贝拉拉被安顿好了,在病房输液。
陆明昊看见陆北梟坐在病床前,握著她的手不鬆开,面上的焦虑根本没有缓解。
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叔真的爱惨了贝拉拉。
他输得心服口服。
“拉拉应该没事了,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他劝道。
“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行。”陆北梟淡淡道。
“行,我回去看看录下的监控视频。”陆明昊走了。
陆北梟静静地看她,眼圈一周都是红的,血丝交缠。
拉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给明昊出的餿主意,你也不会遭此劫难。
直至现在,他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她真的发生了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