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赵墨四年级的时候,杨静衡考上了南大。那年的高考前,家里气氛极度紧张,极度不放心的杨清岚,坐着火车跑了好几趟古桥,就为了确认杨静衡的状态。
最终,这个脾气最像杨清岚,吃饭,却是一粒米一粒米数着吃的大侄女,成功的被南大,那所国内顶尖之一的大学,录取了。
到了两年后的杨雅衡,家里的氛围再度紧张。然而,杨雅衡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任凭家里谁说,要她保险再保险,不要报高了,她都咬着牙,不松口。
王瑞芝用家里的电话给古桥那边拨了过去,和杨雅衡说:“孩儿啊,就报你自己想报的学校哇。”
最终,杨雅衡被华京大学录取。日后有一个词来形容那所学校:1、2。
等到杨雅衡被录取以后,杨清岚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小侄女,真的,都是大人了。
然而回头看看自家的闺女,杨清岚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雅衡被华京大学录取的时候,赵墨正在挣扎于小学升初中的事情上面。
明明小学时期成绩还算可以的赵墨,在那次考试中,险些落榜。看看两个高分考入重点大学的侄女,再看看吊车尾才进了重点中学的赵墨,杨清岚想着:这人和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赵墨自己,虽然吊了车尾上了初中,在学校里也不被班主任待见,然而赵墨却依然像株野草一样,坚挺着,成绩也不好,也不坏的,就那样了。
甚至在放假的时候,都会自己骑上自行车,直接回她姥姥家去了,就为了不在家里听她妈骂。而且姥姥家里接了有线电视,她妈为了她学习,家里硬是不给接有线,就怕她耽误学习。
赵墨记得清楚,那一年,《还珠格格》热播大江南北,她拽着她姥爷杨绍云一起看的开心。可她二姐杨雅衡,放假回家以后,却夺了她的遥控器,说《还珠格格》没品位,要看就看《天龙八部》。被抢了电视的赵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姥爷,杨绍云却无奈的摇摇头,安抚她说:“听你二姐的吧。咱们明天看重播。”
杨清岚为了赵墨上学,早早地在学校旁边买了房子。那几乎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清河市最早的一批商品房了。
还是个单元楼,只是,这次,是一层。虽然不用爬楼了,可是一到冬天,就又阴又冷。因为顶楼的住户嫌暖气太足,家里太热,就经常性的把暖气关小了,等到了赵墨家里,几乎就没有了温度。
即使大冬天在家里,也得穿着厚厚的棉袄,赵墨觉得,那个房子还是很好。无他,离学校够近的。在家里面,听到学校打了预备铃的时候,再慢悠悠地出门,走过去,也不会迟到。
在学校里,虽然班上大部分同学和老师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待见赵墨,赵墨却交到了两个真心的朋友。
课间,教室外面的大平台;放学后,回家的小路上,全都洒满了三个人的说笑声。甚至中午上学前,因为赵墨家离学校近,三个人都会等杨清岚上班以后,聚在赵墨家里,就靠着只能收到三个频道的电视,看完了早年间拍的《射雕英雄传》。
等到了中考的时候,赵墨又一次吊车尾,考进了本校的高中部。每当杨清岚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孩儿虽然缺心眼儿,但是好赖,是有些运势在身上的。
赵墨上高一的时候,杨静衡已经从南大毕业,去华京读了研。王瑞芝不阻拦孩儿们上进,她看着孩儿们上进就高兴。可是,做为奶奶,终究还是操心起了孩儿们的终身大事。
赵墨那个时期再回姥姥家的时候,就总能听到她姥姥打着长途电话,和大姐二姐交待,可以开始找对象了,在学校里能找下是最好的。
赵墨高二那年,杨清岚被迫,从机械厂办理了内退,回家了。赵启明倒是安慰她说:“反正没几个工资,休息就休息了,在家陪着赵墨高考吧。”